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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带崽跑五年,总裁拦路喊妈》是作者“爷不喜欢画饼”倾心创作的现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关键人物是小树傅沉砚,精彩内容介绍: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廉价牛仔裤上扫过,最后,死死地钉在苏小树那张和傅沉砚如同复刻的小脸上……

精彩节选

夜市油烟混着孜然香糊了我一脸。我正埋头给苏小树擦嘴角的辣椒面,

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宾利,蛮横地斜插过来,轮胎差点碾上我们油腻腻的塑料桌腿。

“有病吧!”我下意识把五岁的儿子护在身后,脏话冲到嗓子眼。下一秒,车门弹开。

锃亮的皮鞋踩在污水横流的地砖上,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长腿。男人那张脸,

剥开五年时光的尘封,依旧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劈开我眼前油腻嘈杂的世界。傅沉砚。

我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凉透了。他几步跨到我们面前,

昂贵的古龙水味也压不住烤串的烟火气。我以为他要像五年前那样,

用最刻薄的话碾碎我最后的尊严。可他的视线,

却死死钉在我腿边那个攥着我衣角、满嘴油光的小豆丁身上。然后,

这个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薄唇微颤,喉结滚动,

对着我的儿子苏小树,沙哑地、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妈?”空气凝固了。我懵了。

苏小树眨巴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黑亮眼睛,看看他,又仰头看看我,

小奶音带着烤串的满足和天真的疑惑:“妈妈,

这个帅叔叔……是不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他皱着小眉头,

努力回忆我偶尔失神时漏出的只言片语,“……脑子有泡的爸爸?

”“……”傅沉砚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的目光猛地从苏小树脸上,

转向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要把我深埋五年的秘密和狼狈,

从骨头缝里硬生生勾出来。“苏晚舟,”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裹着寒冰,

“**最好立刻、马上,给我一个解释。”烤串的烟火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我一把抱起苏小树,把他油乎乎的小脸按在我颈窝里,隔绝傅沉砚那能吃人的视线。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砂纸在磨,“傅总认错人了。小树,

我们回家。”我抱着孩子,转身就想往人群里扎。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攥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骨头都在**。傅沉砚的声音贴着我耳后根响起,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认错人?苏晚舟,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他另一只手直接伸向苏小树的脸,动作又快又急。“别碰他!”我像护崽的母狼,

猛地侧身,用肩膀狠狠撞开他。傅沉砚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激烈,被我撞得微微一个趔趄。

周围吃烤串的人已经好奇地看了过来,指指点点。“妈妈……”苏小树有点吓着了,

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怕,小树不怕。”我拍着他的背,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

几乎要撞出来。我瞪着傅沉砚,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声音:“傅沉砚,大庭广众,你想干什么?

”傅沉砚站直身体,理了理被我撞皱的昂贵西装袖口,脸上那点裂痕迅速冰封,

恢复成一贯的、掌控一切的冷漠。他扫了一眼周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那些探究的目光立刻缩了回去。他不再试图碰小树,只是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将我和孩子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带着迫人的压力。“干什么?”他嗤笑一声,

眼神却死死锁着苏小树那张和他如同复刻的小脸,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我心尖上,

“我儿子叫我妈?苏晚舟,这笔账,我们慢慢算。”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语气是命令式的:“我在南巷夜市口。立刻过来,清理现场。”说完,直接挂了。

不到两分钟,几个穿着黑西装、体格彪悍的安保人员无声无息地出现,

礼貌但强硬地“请”走了我们周围几张桌子看热闹的客人,迅速清出了一小片真空地带。

夜市摊主们敢怒不敢言。“上车。”傅沉砚拉开宾利的后车门,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不可能!”我抱紧小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傅沉砚,这孩子跟你没关系!”“没关系?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剐着我,

“苏晚舟,你当年卷了我的种跑路,一走就是五年,现在告诉我跟我没关系?嗯?”他俯身,

凑近,逼人的气息压得我喘不过气:“你是自己抱着孩子上去,还是我让人‘请’你们上去?

”看着他身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安保,我知道,硬拼是鸡蛋碰石头。小树还在我怀里发抖。

“小树别怕,”我亲了亲儿子汗湿的额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妈在。”我抱着苏小树,

僵硬地坐进了那辆奢华得刺眼的宾利后座。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烟火气,

只剩下车内压抑的皮革味和傅沉砚身上凛冽的气息。车子无声滑行,

城市的流光溢彩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妈妈,”苏小树趴在我耳边,

小小声地问,带着惊魂未定的哭腔,“他真的是爸爸吗?他好凶……”我没法回答,

只能把他搂得更紧。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缓缓升起,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傅沉砚冰冷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带着审判的意味:“时间,地点,过程。苏晚舟,说。

”我闭上眼,五年前那个冰冷刺骨的雨夜,裹挟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再次汹涌而至。

那是我待在傅沉砚身边的最后一个月。傅家老太太,傅沉砚那位说一不二的祖母,

把我叫到了傅家老宅那间能冻死人的大书房里。檀木大书案后面,老太太戴着老花镜,

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透过镜片钉在我身上。“苏丫头,”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沉砚和宋家**的订婚宴,下个月初八。

”我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蜷缩着,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心口翻涌的窒息感。

宋清漪,傅沉砚青梅竹马的白月光,留学归国了。傅家上下,早已默认她是未来的少奶奶。

“我知道你跟在沉砚身边有几年了,”老太太继续道,佛珠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年轻人,

一时新鲜,我们做长辈的,理解。”她抬起眼皮,那目光没什么温度:“但凡事,要有分寸,

要懂进退。宋**才是沉砚的良配,是傅家未来的主母。你,”她顿了顿,

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还平坦的小腹,“不该有的心思,不该有的东西,趁早处理干净。

”我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她知道了?傅沉砚知道了吗?“老太太,我……”我喉咙发紧。

“沉砚什么性子,你应该比我清楚。”老太太打断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千钧重压,

“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更容不下任何威胁傅家体面、阻碍他正途的……意外。

”她刻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下周,沉砚会亲自带你去医院。干净利落,

对大家都好。”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裸的警告和驱逐,“傅家不会亏待你。

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离开这里,找个安稳地方重新开始。

”走出那座阴森压抑的老宅,深秋的冷雨兜头浇下,我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心口那里,

像是被剜走了一大块,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洞。傅沉砚亲自带我去。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他和他那高贵的祖母一样,视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为耻辱,为必须清除的障碍。

那天晚上,傅沉砚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酒气和宋清漪常用的那款香水味。他扯开领带,

动作带着惯有的不耐和冷漠。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拦住他:“傅沉砚……孩子……”他脚步顿住,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厌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老太太找过你了?”我点头,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那就按她说的做。”他绕过我,径直走向浴室,

语气冰冷得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下周我让林助理安排时间。

”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他,

也彻底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水声哗哗响起。我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手指颤抖地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而他的父亲,

亲口宣判了他的死刑。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绝望的冰水里滋生、膨胀——跑!趁着傅沉砚在洗澡,我像被鬼追一样,

用最快的速度,只抓起了玄关鞋柜上那个瘪瘪的旧钱包(里面是我偷偷攒下的几千块现金),

屉里那张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用假名办的银行卡(里面是我妈临终前留给我的最后三万块)。

我甚至不敢回房间拿一件换洗衣服,生怕惊动他。拉开门,冰冷潮湿的夜风灌进来。

我头也不回地冲进深秋的雨幕里,像一只慌不择路的丧家之犬。没有目的地,

只知道必须立刻、马上,逃离这座巨大的、吞噬人的牢笼,

逃离那个能轻易决定我和孩子生死的男人。我在火车站附近肮脏混乱的小旅馆里躲了三天,

像惊弓之鸟,听到任何脚步声都会吓得跳起来。用现金买了一张去最南端海城的硬座票,

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开了两天两夜。到了海城,我租了个城中村不见天日的握手楼单间。

白天去餐馆后厨洗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晚上去大排档端盘子,一天打三份工。

孕吐最厉害的时候,抱着油腻的泔水桶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呕出来。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像揣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和希望。每次产检,看着B超单上那个模糊的小小影像,

是我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预产期前一个月,我辞了工,

用攒下的钱租了个稍微干净点的房子待产。阵痛来临时,我一个人咬着毛巾,

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我才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

一步步挪到最近的社区医院。没有家属签字,没有无痛分娩。

产房里只有我嘶哑的哭喊和助产士冷静的指令。当那声微弱却响亮的啼哭终于响起,

护士把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我眼前时,我浑身脱力,汗水泪水糊了满脸,

却咧开嘴,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宝宝……”我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亲了亲他的额头,

“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叫苏晚舟,你……就叫苏小树吧。”不求他像参天大树,

只愿他像一棵坚韧的小草,能在风雨里活下去。月子里,我落下了一身毛病。

腰疼得像要断掉,手腕连奶瓶都端不稳。没钱请人,只能自己硬撑。给小树换尿布时,

不小心打翻了热水瓶,滚烫的开水泼在脚背上,瞬间燎起一片水泡。我疼得眼前发黑,

却不敢叫出声,怕吓到摇篮里熟睡的小树。咬着牙,用冷水冲,

翻出抽屉里最便宜的烫伤膏胡乱涂上,一瘸一拐地继续哄孩子。最难熬的是小树第一次生病。

半夜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我抱着滚烫的小身体,

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城中村街道上狂奔,跑到最近的小诊所砸门。

赤脚医生打着哈欠开了点退烧药,说孩子太小,建议去大医院看看。

我看着手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再看看怀里烧得迷迷糊糊、小嘴无意识嘬动的儿子,

心像被扔进了绞肉机。抱着小树在诊所冰凉的塑料椅上坐了一夜,

一遍遍用温水给他擦身降温,眼泪无声地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天快亮时,烧终于退了点。

我抱着昏睡的小树走回那个冰冷的出租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脚背上被烫伤的地方,

水泡磨破了,脓血混着泥水,黏在廉价的塑料拖鞋上。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带着一个孩子活下去,究竟需要多少勇气和代价。但看着小树烧退后安静乖巧的睡颜,

所有的苦和痛,都变得值得。为了小树,我必须更拼命。“所以,

”傅沉砚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猛地扎进我沉痛的回忆里,

将我从五年前的泥沼中硬生生拽回这奢华却令人窒息的现实,“你就带着我的种,

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了五年?”宾利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车窗外,

是傅沉砚名下那间顶级酒店高耸入云的轮廓,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霓虹,

像巨大的兽瞳。我抱紧怀里已经睡着的苏小树,

孩子温热的小身体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力量源泉。我抬起头,迎上傅沉砚转过来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经降下了隔板,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暴怒、或许还有一丝……被愚弄的难堪?

“傅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平静,“不是躲。是求生。

”“求生?”他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薄唇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却更加骇人,

“苏晚舟,你所谓的求生,就是让我傅沉砚的儿子,跟着你在路边摊吃地沟油?住贫民窟?

生病了连医院都去不起?”他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结痂的心上。

那些刻意遗忘的狼狈和艰辛,被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开。“是!”我猛地拔高声音,

胸口剧烈起伏,压抑了五年的委屈、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喉咙,“那又怎么样?!

至少他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而不是像五年前你和你那位高贵的祖母计划的那样,

变成一滩冰冷的医疗废物被冲进下水道!”傅沉砚的脸色,

在我说出“医疗废物”和“下水道”这几个字时,瞬间变得铁青,

额角甚至能看到隐忍跳动的青筋。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

“我从来没说过……”“你没说过?”我打断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不是因为软弱,

是因为积压太久的恨,“你只是默认!默认你祖母的安排!默认把我押上手术台!傅沉砚,

你当时但凡流露出一丝一毫想要这个孩子的意思,我……”我哽住,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

变成破碎的呜咽。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傅沉砚沉默了。车内死寂一片,

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和苏小树细微的鼾声。他脸上的暴怒似乎凝滞了,

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得难以分辨。“下车。”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似乎少了点之前的冰冷锋芒。车门被外面的安保打开。

傅沉砚率先下车,绕到我这边。我刚抱着小树挪出来,他直接伸出手,

不容分说地想要接过孩子。“别碰他!”我条件反射般侧身躲避,像护着崽子的母兽。

傅沉砚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骤然一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苏晚舟,他是我儿子!

”“那又怎么样?”我毫不退缩地瞪回去,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

“傅总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早五年干什么去了?他现在姓苏!叫苏小树!

是我苏晚舟的儿子!跟你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他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步逼近,

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窒息,“苏晚舟,你偷走他五年!现在跟我说没关系?你试试看!

”他不再试图跟我抢,而是直接对旁边候着的安保沉声道:“送苏**和小少爷去顶楼套房。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傅沉砚!你这是非法拘禁!”我惊怒交加。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可以报警试试,

看有没有用。”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另一部专属电梯,背影决绝而冷酷。

我被两个面无表情、却异常强壮的安保人员“请”进了直达顶楼的电梯。

怀里的小树似乎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惊扰,不安地动了动,小眉头蹙起。

顶楼的总统套房奢华得超出我的想象,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半个城市的璀璨灯火,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可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像一座更华丽的囚笼。

我把睡熟的小树轻轻放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他天使般的睡颜,

我混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一点。傅沉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知道了小树的存在,

就不会再放手。以他的权势和手段,如果硬来,我根本无力反抗。怎么办?一夜无眠。

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合上眼。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对,

五岁男孩,**的。嗯,现在就要。”是傅沉砚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猛地坐起身。只见傅沉砚正站在套房客厅里,背对着卧室的方向打电话。他脚边,

放着一个巨大的、印着知名童装品牌LOGO的纸袋。而苏小树,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正光着小脚丫,好奇地蹲在那个大纸袋旁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袋口。“小树!

”我掀开被子冲出去。傅沉砚也闻声转过身。他看到苏小树在扒拉袋子,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并没有像昨晚那样流露出明显的厌恶或排斥。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就这样”,便挂了。“醒了?”他看向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没理他,快步走过去想把小树抱开。

小家伙却自己从袋子里扒拉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印着小恐龙的蓝色连帽卫衣,

小脸瞬间亮了。“妈妈!看!恐龙!嗷呜!”他兴奋地把衣服举起来给我看,

完全忘记了昨晚的恐惧,大眼睛里满是新奇和渴望。小孩子对漂亮新衣服的喜爱是天性。

傅沉砚看着苏小树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差点惊掉下巴的事。

他居然,慢慢地,在苏小树面前蹲了下来。昂贵的手工西裤因此绷紧,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拿起那件小卫衣,动作带着一种生疏的僵硬,试图展开。“喜欢?”他问,

声音放低了一些,听起来还是有点冷硬,但比起昨晚的暴怒,已经是天壤之别。

苏小树抱着衣服,怯生生地点点头,又飞快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傅沉砚没看我,只是拿着衣服,对着苏小树比划了一下。

他显然没干过这种活,动作笨拙得很。“试试?”他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小树,过来。”我沉着脸开口。苏小树看看傅沉砚手里的衣服,又看看我紧绷的脸色,

小嘴一瘪,大眼睛里迅速蓄起了水汽,抱着那件小恐龙卫衣,站在原地没动。委屈,

又舍不得。傅沉砚拿着衣服的手顿在半空。他抬眼看向我,眼神沉沉,

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被挑战权威的冷意。气氛再次僵住。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门**响起,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傅沉砚皱了皱眉,显然对被打扰很不满。他站起身,

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门口沉声道:“进来。”套房厚重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沉砚,听说你昨晚没休息好?

我让厨房炖了点……”她的声音,在看到我和我身边抱着新衣服的苏小树时,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像被风吹散的假面,寸寸剥落。取而代之的,

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一丝……冰冷的敌意。宋清漪。傅沉砚那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廉价牛仔裤上扫过,最后,

死死地钉在苏小树那张和傅沉砚如同复刻的小脸上。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宋清漪拎着保温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优雅,

看向傅沉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沉砚,这两位是……?

”傅沉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他甚至没有介绍的意思,

仿佛我和小树只是两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这种刻意的忽视,比直接羞辱更让人难堪。

苏小树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他抱着那件小恐龙卫衣,

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缩了缩,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那个漂亮却让他感到不安的阿姨。

宋清漪的视线再次落回小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嫉恨、审视,

还有一丝冰冷的了然。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极其虚假的笑容:“小朋友真可爱。

沉砚,这是……亲戚家的孩子吗?”“我儿子。”傅沉砚言简意赅,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轰”地一下,

我仿佛听见了宋清漪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精心描绘的嘴唇微微张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强装的镇定也彻底崩碎,

只剩下**裸的震惊和受伤。“儿……儿子?”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傅沉砚,

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声音发飘,“沉砚,你在开玩笑吗?我们……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你怎么会……”“清漪,”傅沉砚打断她,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处理?”宋清漪像是被这个词刺伤了,她猛地看向我,

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那里面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傅沉砚!你要怎么处理?

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和野……孩子,塞进傅家吗?那我们的婚约算什么?

我宋清漪算什么?!”“宋**!”我忍不住出声,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小树不是野孩子!”“尊重?”宋清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嗤笑一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逼近我,精致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刻薄,“苏晚舟?对吧?

我查过你。五年前不过是我未婚夫身边一个暖床的玩意儿!趁着我不在国内,爬床怀了种,

然后卷钱跑路!现在孩子大了,又想凭着这张脸回来讹诈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要什么尊重?”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

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态。我可以忍受羞辱,但绝不能在小树面前崩溃。

“妈妈……”小树被宋清漪尖利的声音和可怕的表情吓坏了,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小脸煞白。“宋清漪!”傅沉砚厉声喝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宋清漪猛地转身,对着傅沉砚,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傅沉砚!该注意言辞的是你!是你把我当傻子耍!

五年前你身边不清不楚,我忍了!因为我相信你!可现在呢?一个五岁的私生子!

你让我怎么忍?让宋家的脸往哪放?!”她指着我和小树,

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们……”“够了!

”傅沉砚猛地低吼,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带着雷霆般的怒意。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形成巨大的压迫感,眼神冰冷地锁住宋清漪,“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置喙。出去!

”宋清漪被他从未有过的冷酷态度震住了,脸上的泪水都忘了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沉砚,

又怨毒地剜了我一眼,最终,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化为一声带着哭腔的冷笑:“好!傅沉砚!

你够狠!我们走着瞧!”她猛地将手里的保温桶狠狠掼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

精致的汤盅碎裂,滚烫的汤汁和食材溅了一地,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也溅到了离得最近的小树的裤脚和光着的小脚丫上!“啊!

”小树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溅到脚背上的滚烫吓得尖叫起来,猛地扑进我怀里,

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小树!”我魂飞魄散,立刻蹲下抱住他,检查他的脚。

“宋清漪!”傅沉砚彻底怒了,一把攥住宋清漪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瞬间白了脸,

“你找死!”宋清漪被他眼里的戾气吓住了,一时忘了挣扎。傅沉砚狠狠甩开她的手,

嫌恶得像甩掉什么脏东西,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立刻蹲到我和小树面前,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烫到没有?给我看看!”他伸手就要去碰小树的脚。

“别碰他!”我几乎是尖叫着,用身体护住小树,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母兽,

赤红着眼睛瞪着傅沉砚和狼狈的宋清漪,“滚!你们都给我滚!离我儿子远点!

”我的失控显然也惊到了傅沉砚。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我怀里瑟瑟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再看看满地狼藉和歇斯底里的宋清漪,

他眼底翻涌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复杂的情绪取代。他站起身,

对着门口沉声道:“林助理!”一直守在门外的林助理立刻推门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

也惊了一下。“送宋**回去。”傅沉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渣,不容置疑,“另外,

立刻叫医生上来。”“傅沉砚!你敢……”宋清漪还想说什么。“宋**,请。

”林助理面无表情,但态度强硬地挡在了她面前。宋清漪看着傅沉砚冰冷的侧脸,

又看看缩在我怀里哭泣的孩子,最终,所有的怨毒和愤恨都化为一声不甘的呜咽,

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医生很快上来,仔细检查了小树被溅到的脚背和小腿。

万幸,汤汁只是溅到一点,皮肤有些发红,没有起泡。医生做了冷敷处理,开了点药膏。

小树受了惊吓,又哭累了,敷药的时候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傅沉砚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看着,脸色依旧难看,但周身那股骇人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医生给小树处理,看着我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回卧室床上,眼神晦暗不明。

林助理指挥着服务生快速清理了客厅的狼藉。套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加湿器细微的嗡鸣。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熟睡的小树,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

几乎要将我淹没。一场闹剧,身心俱疲。傅沉砚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沉默。“她不会再来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打破了沉默。我没说话,甚至没看他一眼。宋清漪会不会再来,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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