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萧让宇文及
作者:喜欢侗族芦笙的邹润
已完结|2025-06-09 17:01:52
主角是萧让宇文及的小说将令囚心,由作者喜欢侗族芦笙的邹润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今日即使将他放了,在民间也会成为富人们觊觎的珍馐肉糜。我沉吟片刻道,“你可愿随我回北昭,虽仍为奴,但我可保你性命,也承诺……
第一章安宁殿前狼烟滚滚,随处散落着死状狰狞的尸首,龙椅上蜀皇萧熠已被一箭穿心,
半张着双眼,死不瞑目。我手持弓箭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将士们搜罗出宫殿中的奇珍异宝,
密密麻麻堆满了十余个檀木大箱。“金印还未找到吗?”我问为首的校尉。
校尉一脸谄媚的说,“将军,这皇帝已死,南蜀必败无疑,金印找不找得到又何妨。
”“啪!”我反手抽了他一耳光。“愚蠢的东西,兵家相争,夺金印者定成败,
我大昭将士征战十余月才得此胜果,岂可因此被世人诟病。”这时我的贴身侍卫韩青来报,
“将军,后宫搜出一批宫人,如何处置?”我转头望向殿下,黑鸦鸦跪着一片宫人,
有男有女,容貌皆不俗,传闻蜀王萧熠淫奢至极,喜好美色,后宫隽养着大量侍妾、男宠。
按照惯例,这些俘虏需充入西郊大营为奴,进去的都会沦为将士泄欲的工具,与其这样苟活,
不如……“全部赐死吧。”我叹道。殿下一片哭喊声,这时一人起身缓步向前,他肤色苍白,
披散着发,双眉斜飞入鬓,漆黑的眼瞳犹如深潭,眼梢微挑,一点泪痣天生邪魅。
“奴知道金印下落。”面前这个绝色男子眉眼低垂却丝毫不露怯色,我冷眼道,
“你区区一个嬖人,为何知道这皇家秘辛。”“蜀王酒醉时,奴侍奉在侧听到的。
”“金印在何处?”萧让抬头望向我,“若将军应承给殿下这些宫人一条生路,
奴便将金印奉上。”“放肆!”韩青拔剑喝道,“大胆奴人,竟敢威胁将军。
”我挥手止住韩青,继续对他说:“我应承你,只要你说出金印下落,我便放了这些宫人。
”男子行至龙椅前,将蜀王尸首轻轻挪到一侧,按下龙椅左扶手上的机关,龙椅缓缓打开,
他从里面拿出一枚金灿灿的印章递于我。我端详着不足鹅卵大的金印,五指慢慢收紧,
战役终于落下了帷幕。“将这些宫人都遣散吧。”我吩咐道。“诺!”宫人们做鸟兽状散去,
那个男人却依然跪于殿下,未曾离去。我慢慢踱至他身前,用手指轻抬他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萧让。”“姓萧,你与蜀皇是什么关系?”“无甚关系,
奴本为峨眉山僚人血脉,先皇萧随赐国姓于我族,奴自小随家中父辈侍立宫中,
先皇驾崩蜀皇继位,将奴纳为嬖人。我盯着他手腕上斑驳的划痕,已明白为何他不走。
相传峨眉山僚人通玄黄、识医理,日采峨眉山奇珍异草为食,体质异于常人,其血可解百度,
血肉服之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这一族作为御用血奴长年被采血,命都活不长,
今日即使将他放了,在民间也会成为富人们觊觎的珍馐肉糜。我沉吟片刻道,
“你可愿随我回北昭,虽仍为奴,但我可保你性命,也承诺你永不为禁*,再行那不耻之事。
”萧让点头应承,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起初只是一时怜悯,本以为能护他终身,
没想到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反累他为我受尽屈辱。第二章我叫尉迟婉,是北昭国的云麾将军,
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尉迟荣。我们尉迟家世代为将,麾下的羽林军军纪严明,
是北昭军队的主力。阿父功绩响彻朝堂,北昭皇帝宇文及都要让他三分面子,
眼见我已过桃李之年,同龄的女子早已为人母,他便向皇帝提议,将我许配给他做皇后。
此次伐蜀也是我最后一次出征,三个月后便要完婚,从此深居宫中为后,
再不能过问这沙场之事。回朝路上,车队人马已不似行军打仗之时紧张,将士们走走停停,
一路插科打诨,处处透露着胜利的喜悦。一镇戍兵营头骂骂咧咧道,
“据说蜀国皇宫多绝色美人,老子本想虏来畅快一回,却都被放了。”旁边人劝道,
“刘二哥,小点声,放人的可是将军。”“那将军也是被人诓了啊,据说还是被一嬖人说服,
要让我看到那厮,定撕碎了生吞。”我在马上看向右前方,萧让就在不远处随队伍行走,
俨然已听到刚才的议论,脸上却并无异色。“全军有令,今日在此处歇息,次日卯时出发。
”我下令。将士们就地安营扎寨,生起篝火,煮起炊粮。萧让的水囊已空,
独自行至不远处的溪流汲水。刘营头见状与旁人使了个眼色,几人耳语一番便跟了过去。
萧让汲完水,转头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官,为首的就是刚才说要撕碎他的刘二,
只见他叼着一根稻草淫邪的慢慢向萧让靠近。“果然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连将军都被你迷得三晕五道的,还有什么伺候人的本事,今儿让哥几个也爽爽呗,
哈哈……”。说完一只手便要来碰萧让的脸,萧让侧身避过,刘二见扑了个空,
便唤上同伴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萧让丝毫不躲,有人靠近便出手袭击,几个回合下来,
刘二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叫唤。喧闹声将众人都吸引了过来,
刘二连滚带爬的奔向韩青。“大……大人救命,此人是个奸细,我们几个都被他打伤了。
”韩青一脚踹开刘二,狠狠盯着萧让心想:这个奴隶不简单啊,既知金印的下落,又会武功,
遇事还如此沉着,将军将此人放在身边后患无穷。“你不是能打吗?”韩青脱了盔甲,
活动活动筋骨,扔给萧让一杆枪。“今日就与我比试比试,看看咱俩谁更能耐。
”说完便持枪向他刺去。刀剑无眼,韩青本来就对他存了杀心,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萧让并未进攻,一招一式严防密守,几十个回合下来韩青竟未伤他半分。韩青怒极,
一枪接着一枪将他逼入死角,再使出全身力气出枪直逼其面门,眼见萧让无从避让,
他横枪一挡,火花四溅,居然将韩青击退了二步,踉跄一下才站稳身形,
此时萧让的枪尖早已点在他脖子上。韩青的枪法在羽林军中属上乘,
萧让却能毫不费力的赢他。我不禁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世起了几分兴趣,但不知怎得,
我从未怀疑过他会背叛我,这份出于直觉的信任也让他在今后的数十年,
成为我生命中唯一的庇护。我喝住众人,看着韩青不服气的样子,宽慰道,“韩都尉,
知你为我担忧,然而此役过后你便升为护军随阿父远征,日后我入主后宫,又如何相护?
”韩青面色不忍,抱拳道,“将军,臣不羡功名,惟愿终生追随您左右。”我叹气道,
“宫门似海,我又如何忍心误你前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尉迟婉相信他并非奸恶之人,今日比试他武功不输你,够资格随我入宫,护我周全。
”我朝韩青回揖,“韩都尉,这些年你衷心侍我,阿婉甚为感激,
入朝之时便是你我别过之日,在此先祝都尉前程似锦,一世安康。”韩青堂堂七尺男儿,
此时竟已涕泪俱下,前额贴地,长跪不起。第三章班师回朝,
通往皇宫的街道上百姓夹道欢迎,我骑马行至最中间,被无数的鲜花佳果砸中,
样子竟比行军打仗时还狼狈。萧让姿容出众,早已被少女妇人盯上,
纷纷挤过来往他头上、衣服里塞花,顺势对他上下其手,萧让连连避过,朝我这边躲来。
“噗呲……”我忍俊不禁。他回过头来,双眸璀璨、光华流转,一笑似清晨初阳般温暖干净,
我突然有点莫名的拘束,脸颊蓦地红了。进入坤翊宫正殿,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阿父,
他不顾皇帝和众臣在场直直向我奔来,揽住我的脖颈欣喜道,“我儿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宇文及端坐殿前轻咳一声,西护侯爱女心切,今日阿婉大捷归来算是全了侯爷的心愿,
朕早已备下宴席,今晚我们携众臣庆贺,不醉不归。我笑容即退,向他行礼道,
“谢殿下犒赏,只是此次得胜多亏了军中每一位将士,还请殿下设宴时能顾及中军,
与众将士同乐。”宇文及一愣,眉间露出一丝不悦,随即笑道,“阿婉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
朕盼你早日入主后宫为朕分忧。”宴会上轻歌曼舞,众人觥筹交错,
一拨又一拨的朝臣向阿父与我敬酒,原本酒量尚可的我此时也已有三分醉意。
我借口酒力不胜想借机溜走,却被宇文及抓了个正着,他亲自端起一把珐琅嵌红宝酒壶,
斟了满满一杯递给我,“阿婉功高劳苦,朕敬你一杯。”我正想推却,
他却说:“你是否还记得此酒,是我俩儿时在后花园的桂花树下埋的梨花白,
我今日才令人挖出一坛。”我一怔,喃喃道,“竟已过了十二年。
”那时候他还是不受宠的三皇子,因母亲是宫女,身份低微,
时常被正宫皇后所出的两个兄长欺负。我自小随父亲走南闯北,
始龀之年父亲被调任回京任太傅,我也是第一次入宫。当日便看见他被夫子罚站在门外,
对着廊前鹦哥儿说着些什么,我好奇凑近偷听。“蠕蠕……蠕蠕……”我大骇,
蠕蠕是先帝称呼柔然人愚钝用的词,这只鹦哥儿是大皇子求我父亲从云南带回,
准备献给先帝。若鹦鹉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不仅大皇子遭到惩罚,
连带我父亲也会被牵连。我忙跑过去对他说:“鸟本无错,它今日若说出这无心之语,
将会丧了性命,究竟为何要行此恶毒之事?”宇文及闭口不语,身旁侍从却将缘由道来。
原来今日他的功课上被遍涂墨痕,夫子以态度不端为由罚他。我差人拿来他的功课,
端详片刻便走进学堂,朝夫子行掬礼,“夫子安康,我乃太傅之女尉迟婉。
”众皇子见我身份尊贵,不敢多语。我将宇文及的功课呈上说:“夫子,
此墨痕并非三皇子所为。”夫子问,“何以见得?学堂众人皆说是三皇子所为。
”“夫子可以翻看前页,三皇子所用之墨颇为劣质,恐怕是宫人见其不受宠故厚此薄彼。
然而此次用墨清香宜人,是上乘的徽墨。”夫子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一闻,大怒,
继而罚堂上众人齐齐去前廊面壁。宇文及却并未释然,冷眼对我道,“你今日逞一时之快,
他们定将双倍报复回来,你护得了一时又如何护得了一世。翌日再见,他面目浮肿,
身上青紫,我知他被人报复颇为不忿,将此事说于父亲。父亲初任太傅,正要肃清宗室风气,
将几个皇子耳提面命一顿教训,再未有人找过他的茬。宇文及聪颖,知道父亲有鸿鹄之志,
便投其所好专捡些纵横之术询问,引得父亲直夸赞此子有治国之才。后先帝驾崩,
父亲存了一分私心,趁先帝尸骨未寒起兵篡权,将原本无机会上位的宇文及送上皇位。
从此宇文及待我父亲更为亲厚,对我也颇为照顾,我喜欢的东西只要多看一眼,
第二日他便会差人送入府里。“是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如今我已为一国之君,
再也不是需要阿婉保护的三皇子了。”宇文及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转瞬即逝。第四章宴毕出宫,
我已半醉,迈着蹒跚的步伐由下人搀着走向马车。忽然空中嗡嗡异响,一群胡蜂朝我袭来,
此时我脚步瘫软躲避不及,被胡蜂扎个正着,侍卫们见状忙纷纷点起火折子驱赶蜂群。
待蜂群散尽,我头脸四肢,只要是露出的地方俱是蛰痕。我只觉得呼吸不畅,双目瞬间失明,
“快……回王府。”我凭最后一点意志下令后便晕倒。五日过后,我终于苏醒过来,
听身旁伺候的丫鬟将前几日凶险一一道来。那日我被胡蜂蛰后,父亲忙差太医来会诊。
然而这蜂毒颇为厉害,接连两日我都昏迷不醒。第三日,太医已束手无策。
萧让跪在父亲门前请求,“奴为峨眉山僚人后裔,粗通玄黄之术,请侯爷恩准我为主人会诊。
”萧让把脉、用针、割腕取血做药引,在我房内陪了三日未合眼,直至我苏醒。父亲大喜,
忙命人赏赐他,他却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我悄悄来到他房内看他,没成想他早已醒来,
面面相觑,我佯做淡定道,“那么弱不禁风,我才醒你就倒了。”萧让笑语,
“这些年做血奴,身子亏空得厉害。”我突然有些难过,血奴、嬖人……翩翩少年,
却从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萧让宽慰我道:“奴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能在王府谋一份正经差事,是奴曾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主人先不要操心奴的事情了,
此次蜂群来的蹊跷,只朝着您攻击,旁边的侍从却没事,
难道吃了或者碰了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吗?”我细思极恐说,
“那日只有我和宇文及喝了那瓶梨花白,难道是酒有问题,
但是他也喝了为什么蜂群没有袭击他?”“皇上在深宫内,
那蜂群恐怕是主人出宫门后有人放的。”“那他放蜂群害我的动机是什么,不想娶我?
”我问。萧让垂头谦卑道,”奴卑贱之身,不可揣度圣上心思,还请主人三思,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托腮沉思,不慎碰到脸上的蛰伤,疼得呲牙咧嘴,
萧让看着我肿成猪头状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遇险之事几日内传遍了京城,
宇文及与我阿父宫内外差了数名钦差查此案,历时两月,
终于从宫内一名宫女口中拷问出那日是黎妃在酒中下毒,蜂群也是她命人在宫外放出,
黎妃当场被问罪,不久便赐死在冷宫。转眼间便到了我与宇文及的大婚之日。
当日宫内遣了数十位精通衣饰妆造的宫人入府充当嫁娘,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人摆弄着沐浴更衣、净面梳妆、最后穿上绿色凤袍,戴上凤冠走出房门。
阿父早已在我房门前等候多时,此时我早已泪痕满面,朝阿父跪下道,“女儿不孝,
今后不能再侍奉阿父左右,您以后要多照顾自己,女儿会日日在宫中为您祈福。
”叱咤疆场数年,一向流血流汗不流泪的西护侯闻言不禁老泪纵横。
迎亲队伍从西护后府绵延至中街,一路鞭炮齐鸣,鼓乐齐吹的朝皇宫行去。入了宫门,
鼓乐鞭炮骤停,等待良久,突然六声磬钟击响,远远传来号角声,礼官喊道,“吉时到,
迎新后入殿。”我被嫁娘扶出轿内,用喜扇遮面沿着红毯一步步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都会有宫人在脚下撒上合欢花瓣。行至殿内,
透过团扇见宇文及穿着大红刺金绣龙纹喜服候在殿前,我深吸一口气走至他面前,
他执起我手中的红绸轻声道,“阿婉,今日你便是朕的皇后了。”我点点头,
按照礼官的致辞与他拜完天地,然后被送入洞房。等候了约三个时辰,房门打开,
宇文及浅笑着走进来,他先拿开我手中的团扇与我行毕合卺礼,然后递给我一杯合卺酒。
此刻我心情无比复杂,凭心而论他对我确实不错,
然而我深知他并不喜欢我.他宫中已有不少嫔妃,或妖艳娇媚如丽妃,或能歌善舞如殷妃,
就连已死去的黎妃,也是个琴艺颇绝的美人。而我论容貌生的明媚大气,
却无半点小女子的娇柔作态;论才学虽诗书皆通,
但作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我最擅长的兵法,
谁会稀罕自己妻子整天嘴里说着打打杀杀;至于旁的什么琴棋书画,我皆不识。
果然喝完合卺酒,他微微倾身与我对视片刻,我以为他是想就寝,紧张得将眼眸瞪得更大了。
良久,他突然松懈下来,嘴角自嘲一笑,“皇后今日也乏了罢,不如早些歇息吧,
我今日不宿在这,明日再来看你。”说完拔下我手中发簪,在手心一划拉,
然后拿过床边的白绢将血抹上,转身便离去。我独自在床前端坐一晚,
门外隐约侯着一个身影,我知道是萧让担心我,在门外为我守夜。天朦朦亮,我打开房门,
冲着萧让牵起一抹勉强的笑道,“回去吧,我没事,
只是永远都不能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尉迟婉了。”第五章宫里的日子平静而枯燥,
虽然宇文及每日都来我这儿,但仅限于坐着聊会天或吃顿饭,从不在此留宿。
我的贴身宫女比我还着急,每日向我汇报他今日又召了哪位娘娘,明日哪位昭仪又侍寝了,
我只是淡笑,心想他宫中嫔妃也宠幸了那么多年,居然无一所出,难道是真的……不行?
转眼又到了初夏,我已在这深宫中待了一年,
每日请安、吃饭、与萧让谈兵布阵、然后拉着他练武。
宫中嫔妃对于我身边这个俊俏得有些过分的侍卫颇为非议,
不时有人在宇文及面前造谣我和萧让的苟且。我啼笑皆非的撩开衣袖,
露出胳膊上的守宫砂冷笑道,“皇上要想知道臣妾是否清白,可随时来查看,
只是请勿说与他人听,毕竟我们已成婚一年守宫砂犹在,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宇文及银牙狠咬说,“朕岂能听信了那谗言,朕此来只是告知皇后,下月端午祭祀,
周边番邦皆来朝贡,也不知他们从哪听闻朕的皇后不仅仪容出众,还才华横溢,
想在宴会上一睹皇后的才艺,不知皇后有何才艺可展示。”我倒吸一口气,
知道这是他在报复,冷笑道,“不劳皇上费心,臣妾已有主意,届时定能在宴会上献技。
”宇文及走后,我差人传唤萧让,与其道明原委,
他沉吟片刻道:“琴棋书画不是主人您擅长的,歌舞您也没练过,这……”我抢白道,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在宴会上给他们耍刀弄枪吧?”萧让莞尔一笑道,“说到习武,
主人您倒是可以试试化武为武。”“什么叫化武为武。”“主人精通剑术,
可将剑术配合舞蹈动作,化为剑舞。奴替主人编排几套动作,从明日开始练习吧。”翌日,
我被萧让赶鸭子上架学起了剑舞。拿起剑我便眼闪精光,
随着萧让翩翩起舞的动作一招一式将剑舞得虎虎生风。萧让眉头微紧道,“主子,放松,
动作不要这么硬,这不是比武。”几个动作下来,竟然比平时练一套剑法还累,
我气喘吁吁丢下剑,“什么劳什子剑舞,不干了。”说归说,每天该练还得练。已近端午,
在萧让的监督下我已将动作记熟,只是舞起来还是有几分生硬,
尤其是那个下腰像一座拱桥般,哪怕上面放二百斤石块都压不垮。萧让纠正了几遍未果,
索性将手垫至我身后说:“下腰应似风拂杨柳般,奴斗胆请主人顺着我的手下腰。
”萧让的手触到了我的腰,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主子,闭上眼,顺着奴的手动作放缓。
”我闭上双眼,夏衫凉薄,我能感受到他微烫的手心似一阵风拂过我腰间,
我的腰化为那世上最柔韧的枝条,一个起落回弹,顺着风轻轻摇曳。
睁眼瞧见萧让的耳根已微红,我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俩终于悟到这套舞蹈的精髓,
萧让的手从腰间到手肘到指尖,我顺着他的手放柔了身段,
第一次将自己的身心放松去交付给一个人。第六章端午当日,殿中张灯结彩,
番邦的君主使臣们济济一堂共庆这美好佳节。在座只要是有些才艺的贵族女子,
都恨不得在这个宴会上能一展技艺,我此时却躲在殿后怯场。萧让在我身旁半开玩笑道,
“主子莫慌,您战场砍个脑袋如砍菜瓜般,这等雕虫小技又有何为难,您就放心在台上跳,
我会一直陪着您。”轮到我了,踩着《破阵入魂曲》的鼓点,我穿着骑装迈着碎步上场,
头发高高束起,抹额下剑眉微挑,杏眼波光盈盈。是啊,我曾是大昭军功赫赫的女将军,
我天生就与这剑这骑装相配,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有我这般风采。
我仿佛回到了战场上、马背上、营房里,我想念我的的将士、战马、炊烟袅袅的大锅饭,
眼角渐渐湿润,这一切,都被我丢掉了。正当我沉浸在音乐里翩翩起舞时,
远处琵琶传来弦断的声音,继而鼓点受到影响也错乱起来。我心中一慌,
忘记了下一个动作是什么,这时手肘间却被一个瓜子轻触,我忙将手肘弯曲,
接着手背又被击中,我忙伸出剑。瓜子接二连三的击中我的关节,
每一下都提示着我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我知道定是萧让干的,于是索性闭上眼,
感受着瓜子轻击在身上的感觉,仿佛我俩练习多次的,萧让的手拂在我身上一般。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我面色含春,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妩媚与风情。一曲舞毕,
众人皆起身喝彩,宇文及的神情却紧绷,面露不恙之色。良久,他才起身缓缓鼓掌道,
“不愧是我大昭一国之母,其风姿无人可企及,皇后辛苦了,想必练这舞是费了很多心思罢。
”“不辛苦,臣妾自出身便与刀剑为伍。”我顿了一下,望向萧让继续道,
“此舞甚是合我心意,今日能为大昭及各位番邦来客展我之所长是阿婉的荣幸。
”宇文及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台下的萧让,脸色阴沉。自那日后,
我对萧让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与他练剑时会因肢体的触碰而分心,
他在院内操练随侍时,会偷偷流连他的背影。我知道自己是对他上了心,
所以拼命想控制住这不该有的臆想。我已是皇后,这辈子都不应该再与他有什么瓜葛。
宇文及已经很久没来我殿内,今日却未通告便急匆匆赶来。我正要梳洗,外衣正褪了一半,
他突然闯入,我猝不及防,抹胸外的肌肤盈润而美好。宇文及目光渐柔,缓步向我走来,
随手撩起一缕发轻嗅。为了掩饰此刻的慌张,我正色道,“皇上请回避,臣妾正准备沐浴。
”“你是朕的皇后,沐浴而已,有什么可回避的。”说完宇文及便在我肩胛**处轻吻。
我知他心中已有欲念,突然觉得有些恶心。然而我已与他成婚一年,却未有子嗣,
宫内多传帝后不和,连父亲都来信问我原委,即使我并不心仪他,却也不想再让阿父担心。
我索性放软了身体,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他的吻从脖颈,到面颊,手渐渐向我背后拂去,
忽的一顿。他摸到了我背上的疤痕,脸上突然显出一丝嫌恶。宇文及慢慢退却,佯装淡定道,
“朕忽然想起还有一道重要的奏折没批,改日再来探望皇后。”“还有,
朕已经查明端午宴会上皇后剑舞时,是殷妃差人提前在琵琶上做了手脚,现她她人已在冷宫,
如处处置任皇皇后决定。”我冷笑道,“臣妾又有何资格处置皇上的爱妃。
”“那朕就替皇后做决定了。”他宣来宫人,“传朕口谕,殷妃居心叵测,欲陷皇后于不义,
赐鸩酒自行了断。”我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恶心得干呕起来。
我并非恨他不愿碰我,相反他的疏离让我倍感轻松。我恨的是他嫌弃的疤痕,
正是我这些年为保大昭安定留下的印记。
他一边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誉一边却无视为这一切努力着的将士,
宇文及……你有什么资格嫌弃。第七章一连赐死了两位贵妃,皆与我有关系,
一时间宫内妃子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的寝殿瞬间清冷了许多,再无妃子敢来请安,
我也乐得清净。父亲远征已一年有余,期间我与他每两月一封书信互报平安,
然而此次的书信并未按时到来,我心中挂念,便偷偷让萧让替我去打听。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