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雷克周凛顾言深
作者:妙妙是粘人的小宝儿
已完结|2025-06-17 11:21:27
雷克周凛顾言深是《普女被多个大佬雄竞后》中的主人公,这部短篇言情文是由知名作家“妙妙是粘人的小宝儿”创作的,详情介绍:目光锁定我:“苏**,雷克的状态记录我看过了。数据显示,它的服从性在移交准备期间有所下降。”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
1温柔沟通师我是业内最普通的动物沟通师,总被嘲笑跟流浪猫狗一样不起眼。
直到我接手退役导盲犬的安置任务。
冷酷的训练基地主管周凛嫌我太温柔:“它们需要的是纪律,不是溺爱。
”温柔多金的领养人顾言深却护着我:“苏**的方式很独特。
”散漫兽医陆沉舟叼着烟笑:“你们吵什么?狗子明显更喜欢她。”导盲犬突然急病发作时,
我跪在雨里用额头抵住它抽搐的身体。“不怕,我在这里。”我哼起即兴小调,
它竟奇迹般平静下来。周年庆上明星犬罢演,我牵着退役犬救场赢得满堂彩。
散场后三位业界大佬同时拦住我。周凛递来聘书:“来我基地,待遇随你开。
”顾言深打开车门:“我的基金会需要你这样的顾问。”陆沉舟弹飞烟头:“跟我合作,
论文一作署你名。”我抱着狗狗转身:“它该吃药了——你们很吵。
”---2雨夜救难雨,没完没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安心动物沟通工作室”那块饱经风霜的招牌上,发出空洞又执拗的啪啪声。
霓虹灯的残影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扭曲流淌,被飞驰而过的车灯一次次碾碎。
空气里塞满了汽油的浊腥、灰尘被打湿后腾起的土腥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城市角落的颓败味道。我,苏晚,
就蜗居在这片霓虹背面不起眼的二楼。工作室的门脸窄小得可怜,
夹在一家终日油腻腻的早餐铺子和一间堆满杂物的五金店中间,像个被遗忘的句点。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爬行,模糊了外面那个灯火通明的世界。
屋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昏黄的老式台灯,灯罩边缘积着薄灰。灯下,
我正伏在堆满资料和便签的旧木桌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
桌上那只瘦骨嶙峋的三花猫,后腿一道新鲜的撕裂伤皮肉外翻,
它喉咙里压抑着低低的、痛苦的呜咽,
身体却在我的手掌下奇异地保持着一种近乎僵直的安静。每一次棉签落下,
它肌肉都绷紧到极致,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惊惶,却始终没有挣扎着逃开。“乖,
再忍一下下,马上就好了…”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几乎被窗外哗哗的雨声吞没。
指尖的温度和稳定,是我唯一能给予它的安抚。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带进来一股裹着水汽的冷风和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晚晚!晚晚!快!救命!
”我的发小兼唯一的助手兼前台接待员兼清洁工兼财务总监——赵小棠,
像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冲了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湿透的、还在不断滴水的帆布宠物提包。
她浑身湿透,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急出来的泪水。“慢点说!怎么了?”我心头一紧,放下棉签,
立刻迎上去。小棠几乎是哆嗦着把提包放到桌上,拉链拉开一半,
露出里面一只体型不大的串串狗。那狗的状态糟透了,浑身湿透,瘦得惊人,
肋骨一根根清晰可数,肚子却大得极不协调,像塞进了一个沉重的皮球。
它侧躺在冰冷的帆布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整个瘦弱的身体剧烈起伏。
身下的帆布,洇开一小片浑浊的、带着血丝的液体。
“楼下巷子…最里面那个废纸箱堆…它…它在下崽!可…可生不下来!卡住了!
叫得…叫得我心都要碎了!”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雨太大了,
它窝都塌了……”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猛地冲进鼻腔。我甚至来不及多想,
手指已经探了过去。指尖触到一片湿滑黏腻,
能清晰感知到小狗微弱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肚皮传来,却滞涩不前。
母狗半睁着的眼睛浑浊无神,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喘息。“难产!”我脱口而出,
心沉了下去。这种天气,这种状况,送大医院根本来不及!血在流,
生命的气息正一点点从这只瘦小的身体里流逝。“小棠!快!把我那个蓝色的急救箱拿来!
最下面一层,有催产素!还有无菌手套!快!”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斩钉截铁。小棠像是被我的语气激活了,瞬间抹了把脸上的水,
转身就扑向角落那个半旧的柜子,乒乒乓乓地翻找起来。时间仿佛被窗外的雨声拉长、凝固。
我飞快地戴上小棠递过来的手套,接过那支细小的针剂。
台灯昏黄的光线落在母狗痛苦抽搐的腹部,落在它浑浊绝望的眼睛里。我的手很稳,
指尖却冰凉。冰冷的针尖刺入皮下,推入药剂。这只是第一步。
“坚持住…为了你的宝宝…”我俯下身,脸颊几乎贴到它湿冷的皮毛上,声音压得极低,
像在传递一个只有它能懂的秘密,
道你很痛…很害怕…再用力一次…最后一次…”我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它急剧起伏的侧腹上,
带着一种稳定而温和的压力。不知是我的低语起了作用,还是药物开始生效,
母狗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加深沉的呜咽,身体猛地绷紧,后腿无意识地蹬踹着湿透的帆布。
“好!就是这样!用力!”我紧紧盯着。
一次…两次…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母狗撕裂般的哀鸣。小棠死死咬着嘴唇,
脸色煞白地递上干净的毛巾和消毒剪刀。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个湿漉漉、裹着胎膜的小小身体,终于滑了出来,落在我及时垫好的温热毛巾上。
像一粒沉入水底的豆子,毫无声息。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没有犹豫,
我立刻用吸球小心地清理它口鼻中的黏液,用柔软的毛巾快速而有力地擦拭它冰凉的小身体。
一下,两下……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生命力。
“呜……”一声细若蚊蚋的嘤咛,像一根极细的针,刺破了工作室里令人窒息的紧张。
那小小的、原本毫无动静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活了!活了!
”小棠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感觉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带来一阵虚脱般的眩晕。
窗外的雨还在下,砸在招牌上的声音似乎也温和了一些。我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毛巾里那只开始本能寻找母亲的小东西,还有母狗疲惫却终于松弛下来的眼神,
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和暖意交织着涌上来。就在这时,桌上那部屏幕裂了几道纹的老旧手机,
不合时宜地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座机号码。
***3冷酷基地雨后的天空像一块被洗得褪色的旧布,灰蒙蒙的,
透着一股清冽又略带萧瑟的味道。阳光挣扎着从云层缝隙里漏下几缕,
照在“启明导盲犬训练基地”崭新的金属大门上,折射出冷硬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潮气,
混合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大型犬类聚集地的特殊气息。
巨大的标牌在门侧矗立,棱角分明,字体刚硬有力,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秩序与专业。
隔着高大的铁艺围栏,能看到里面开阔的训练场地,草坪修剪得一丝不苟,跑道笔直,
各种训练设施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偶尔能看到穿着统一深色训练服的工作人员牵着高大健硕的导盲犬匆匆走过,步伐一致,
透着一股刻板的效率感。远处传来几声短促而清晰的犬吠,指令声简短有力,
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这地方,太“干净”了,干净得有点不近人情。
和我那个塞在犄角旮旯、常年弥漫着各种动物体味和药水味的小工作室比起来,
简直是两个世界。我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外套,
里面套着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浅灰色毛衣。脚上的帆布鞋边缘沾着点早上没擦干净的泥点。
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精密仪器的灰尘粒子。门卫室的大爷隔着玻璃窗,
眼神锐利地扫了我一眼,带着审视。我报上名字和来意,他拿起电话,
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几句,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种打量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件物品。
“等着。”他放下电话,言简意赅。我点点头,安静地退到一边,背靠着冰冷的围墙。
目光落在基地深处那些奔跑、训练的导盲犬身上。它们无一例外地体型匀称,毛发整洁光亮,
眼神专注而稳定,动作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纪律、服从、高效……这些词几乎是刻在它们每一个动作里的。很美,很专业,
却也……像被精心打磨过的工具,
少了几分我在流浪动物身上常见的那种野性的、毛茸茸的生命力。“苏晚?
”一个低沉冷硬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像一块冰砸在地上。我转过身。来人很高,
身形挺拔得像基地门口那排笔直的松树。一身剪裁极为合体的深灰色训练服,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一丝褶皱也无。扣子严谨地扣到领口最上一颗。他大概三十岁上下,
面部线条如同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得近乎锋利。眉毛很浓,眉峰锐利地扬起。嘴唇很薄,
抿成一条缺乏温度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褐色,
瞳孔深处像是冻着终年不化的寒冰,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种审视机器零件般的漠然和锐利,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周凛。”他伸出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极短且干净。语气是陈述句,
没有任何疑问或客套,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既定事实。“周主管,您好。”我伸出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指尖触到他掌心,干燥,微凉,带着一层薄茧,力道很足,
一握即放,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跟我来。”他没有任何寒暄,转身就走,步伐大而稳,
速度很快,训练服的衣角带起一股小小的冷风。我赶紧跟上,
小跑着才能勉强保持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他带我穿过空旷整洁的训练场,经过一排排犬舍。
犬舍是现代化的设计,宽敞,通风,干净得几乎能反光,但金属的栏杆泛着冷光,
隔开了内外。里面的导盲犬看到周凛走过,有些会立刻端正坐好,目视前方,
姿态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有些则显得有些焦躁,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但周凛的目光扫过时,那些不安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僵硬的安静。空气中那股消毒水味更浓了。安静,太安静了。
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和他身上那种无形的、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最终,
他停在一间犬舍前。这间犬舍位置稍偏,里面是一只金毛寻回犬。体型依然健壮,
但毛色已不如年轻犬只那般鲜亮,透出一种温润的、经年累月打磨过的光泽。
它的动作带着一种沉稳的迟缓,眼神温和,却隐隐沉淀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迷茫。
它就安静地趴在犬舍角落的垫子上,看到周凛,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尾巴在身后极其缓慢地摆了摆,幅度很小,显得意兴阑珊。“雷克,
‘启明’服役时间最长的功勋犬,上个月正式退役。”周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在宣读一份报告,“视力退化,关节老化,反应速度下降百分之四十以上,
已不适合继续服役。”他介绍着这只叫雷克的金毛,
语气平静得像在介绍一件使用年限已到的精密仪器。
那些“功勋”、“服役时间最长”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只是陈述事实,
听不出任何情感色彩。“它的新领养人,顾言深先生,下午会过来接它。
”周凛的目光终于从雷克身上移开,落在我脸上,那双冰封的褐色眸子审视着我,
“你的任务,是在移交前,确保雷克能平稳过渡,适应新的家庭生活状态。
重点是——”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消除它潜在的分离焦虑和职业惯性残留。
基地的纪律,在它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就必须清零。它需要学会的,是彻底放松,
做一只宠物。”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像是在评估我是否有能力完成这项“格式化”工作。“我明白。”我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清零?纪律和本能,早已是刻入骨血的东西,怎么可能像擦黑板一样轻易抹掉?
就像雷克此刻温顺表象下那份深藏的迷茫。“明白就好。”周凛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想法,
他抬腕看了看表,动作精准利落,“顾先生预计三点到。在这之前,你可以开始熟悉雷克。
注意,”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衣着,“基地有严格的卫生和着装规范。下次来,请遵守。
”那眼神,仿佛我身上沾着的不是泥点,而是某种病菌。说完,他不再看我,
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直冷硬,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冰冷的空气重新聚拢。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雷克的犬舍前,隔着金属栅栏蹲下身。它抬起头,温和的眼睛看向我,带着一丝探究。
我伸出手指,轻轻抵在冰凉的栏杆上,没有立刻去碰触它。“嗨,雷克,
”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叫苏晚。以后几天,我来陪你,好吗?
”它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尾巴在地上又轻轻地扫了一下,幅度比刚才大了那么一点点。
眼神里的迷茫似乎淡去了一丝,多了一点好奇。***4大佬争锋“启明”基地的会客室,
和外面训练场的冷硬风格如出一辙。线条简洁到近乎刻板,大片的米白色墙壁,深灰色沙发,
金属框架的玻璃茶几,上面只放着一个冰冷的烟灰缸和一盒纸巾。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干净得没有一丝人情味。我坐在沙发边缘,
背挺得有点僵直。雷克安静地趴在我脚边的地板上,头枕在前爪上,眼睛半闭着,
只有耳朵偶尔会轻微转动一下,捕捉着空气中的细微声响。它似乎习惯了这种等待,
一种被安排好的、程序化的安静。门被无声地推开,带来一丝外面清冽的空气。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和周凛那种扑面而来的冷硬锋利截然不同。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浅灰色羊绒衫,外面随意地搭着一件米白色薄款风衣,剪裁优雅,
线条流畅。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松弛感。他大概也是三十岁左右,
面容清俊温润,嘴角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春日午后和煦的阳光。但那双眼睛,
形状很漂亮,眼神却异常沉静温和,仿佛能包容一切,
又似乎将一切都隔在了一层看不见的距离之外。“抱歉,久等了。路上有些堵。
”他的声音响起,温和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让人如沐春风。目光先是温和地扫过我,
带着一丝礼貌的探寻,随即落在了我脚边的雷克身上。那目光里的温和瞬间化开了,
流淌出真实的、毫不掩饰的暖意。“雷克。”他唤道,声音里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
径直走向它,完全无视了会客室的沙发。雷克在他靠近时,耳朵倏地完全竖起,
半闭的眼睛也一下子睁大了。它猛地抬起头,尾巴瞬间从慵懒的状态切换,
像一面欢快的小旗子,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拍打着地面发出“噗噗”的轻响。
喉咙里发出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的呜咽声。它试图站起来,但后腿似乎有些吃力,
动作带着一丝老态的迟滞。“好孩子,别急。”顾言深立刻在它面前单膝蹲下,
动作自然流畅,昂贵的风衣下摆毫不在意地垂落在地板上。他伸出手,
没有直接去抚摸雷克的头,而是掌心向上,稳稳地托住了它微微颤抖的前爪,轻轻握住,
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另一只手才极其温柔地落在雷克宽厚的头顶,顺着它脖颈浓密的毛发,
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梳理着。“我们回家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几乎是在对雷克耳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感。雷克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满足的哼唧,
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巨大的脑袋依赖地蹭着顾言深的手心,尾巴依旧摇个不停,
眼睛里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快乐。这一幕很温馨。顾言深对待雷克的态度,
充满了耐心和爱意,完全是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领养人姿态。但我站在一旁,
却像被一层无形的玻璃隔开。他的温和优雅无可挑剔,却像一层精致的包装纸,
包裹着某种无法触及的内核。他看雷克的眼神是暖的,但当他偶尔抬眼看向我时,
那层暖意便迅速褪去,只剩下礼貌而疏离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是否完好无损地移交。
“顾先生,您好。我是苏晚,负责雷克移交前的适应性沟通。”我适时地开口,
打破这看似和谐却将我排除在外的氛围。顾言深抬起头,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
但眼底的疏离感并未减少。“苏**,辛苦了。”他站起身,风衣下摆优雅地垂落,
沾上的细微灰尘似乎也自动被忽略了。他向我伸出手,那只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一看便是养尊处优。“雷克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比我想象中适应得要好。”他和我轻轻一握,力道适中,一触即分,指尖带着微凉,
“这多亏了周主管的严格训练,还有基地的规范管理。”他说话时,
目光看似温和地落在我身上,但焦点却仿佛穿透了我,落在更远的地方。
他夸的是基地和周凛的管理,似乎完全忽略了我这个“沟通师”的存在。就在这时,
会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带着一股更随意的力道。“哟,挺热闹啊。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点沙哑磁性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消毒水和烟草的气息。门口倚着一个人。很高,身形有些瘦削,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连帽卫衣,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下面是一条磨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塞在一双沾着点不明污渍的旧军靴里。
他看起来比周凛和顾言深都要年轻些,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官立体,下颌线清晰,
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俊朗。嘴角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随着他说话微微晃动。
头发是自然的深棕色,有点凌乱地垂在额前,几缕不听话地翘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琥珀色,像融化的蜜糖,此刻微微眯着,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整个人透着一股与这个整洁冰冷的会客室格格不入的散漫气息,
像一阵自由的风突然闯入了一个无菌实验室。“沉舟?”顾言深似乎有些意外,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恢复了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路过,听说基地的功勋犬今天‘光荣退休’,过来瞅瞅。
”陆沉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双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顾言深,
落在我身上,在我那身朴素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最后定格在趴着的雷克身上,
眼神里多了点专业性的审视,“啧,老伙计,这腿看着是有点不利索了。”他走到雷克身边,
没有像顾言深那样蹲下,只是随意地弯下腰,伸出手,
手指在雷克的后腿关节处隔着毛发快速而精准地捏了几下。他的动作看似随意,
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熟练。雷克似乎并不排斥他,只是扭过头,
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他的裤脚。“陆沉舟,基地特聘的兽医顾问。”顾言深向我介绍,
语气平和,但似乎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感,“神出鬼没的,不过技术没得说。
”陆沉舟直起身,随手拿下嘴角的烟在指间把玩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我,
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这位是?”“苏晚,动物沟通师,负责雷克移交前的适应性工作。
”我再次自我介绍。“动物沟通师?”陆沉舟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那支烟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有意思。怎么个沟通法?靠脑电波?
还是心灵感应?”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但眼神里却没有恶意,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好奇,
甚至有点孩子气的探究。我刚想开口解释,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像一块寒铁投入平静的水面:“沟通方式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
”周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训练服,站姿笔挺如标枪。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我和雷克身上,锐利如刀,带着审视的压力。
刚才顾言深和陆沉舟之间那点微妙的气氛瞬间被这冷硬的气场冻结了。“周主管。
”顾言深微微颔首,笑容依旧温和得体。陆沉舟则无所谓地耸耸肩,
又把那支没点燃的烟叼回了嘴角。周凛没有回应他们的招呼,径直走了进来,
目光锁定我:“苏**,雷克的状态记录我看过了。数据显示,
它的服从性在移交准备期间有所下降。”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基地培养的是工作犬,核心是纪律和效率。在它离开前,
我不希望看到它身上残留的、会影响未来领养家庭秩序的散漫习惯被强化。
”他的话语指向性非常明确,矛头直指我。他认为是我所谓的“温柔沟通”,
破坏了雷克被严格训练出的纪律性。顾言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微微侧身,似乎想开口。
但陆沉舟比他更快。“噗——”陆沉舟嗤笑一声,拿下嘴里的烟,琥珀色的眼睛斜睨着周凛,
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我说周大主管,你是训狗训魔怔了?雷克现在是退休老干部,
不是你的新兵蛋子。它都累了一辈子了,你还想让它绷着那根弦到死啊?
”他下巴朝雷克的方向扬了扬,“瞅瞅,人家狗子明显更喜欢苏**这套嘛。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带刺。周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