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林晚陈屿
作者:躺赚人生
已完结|2025-06-19 14:38:53
《数字消失后的人际关系探索》这本书躺赚人生写的非常好,林晚陈屿等每个人物故事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内容也很精彩,非常值得看阅。《数字消失后的人际关系探索》简介:“啊——!”林晚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那痛感尖锐无比,仿佛要将她的眼球生生剜出来。视野瞬间陷入一片……
数字读心后我放弃攻略了我获得了看见他人对我好感度的能力。
暗恋三年的男神头顶显示“5%”,我苦心经营却毫无进展。深夜买醉,
街角流浪汉对我的好感度竟高达99%。我崩溃质问:“为什么连陌生人都比你喜欢我?
”他轻笑:“数字比人心可靠吗?”下一秒,我眼中所有数字轰然碎裂。
后来男神把我堵在茶水间:“你最近…不再看那些数字了?”周五晚上十点,
办公室最后一点人气的微光也熄灭了。窗外的城市霓虹嚣张地涌进来,
像一池冰冷的、流动的油彩,泼洒在空荡荡的格子间里。林晚瘫在椅子上,
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渗进了打印机油墨和外卖便当混杂的滞重气息。眼皮沉得像坠了铅块,
每一次眨眼都无比艰难。她用力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视野里飞舞着模糊的光斑。
就在视线重新聚焦的刹那,眼前的一切骤然扭曲、旋转,
随即被一层半透明的、带着奇异科技冷光的滤镜覆盖了。她猛地坐直了身体。
经理那张永远写满不耐烦的脸正凑在她电脑屏幕前,指尖敲着桌面,
发出啄木鸟般令人烦躁的笃笃声。然而此刻,
晚的目光完全无法从他头顶上方悬浮的那个小小、清晰得不可思议的数字上挪开——15%。
一个鲜红的,边缘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的百分比数字。它就那么凭空悬浮着,
像个来自异世界的冰冷标签。“林晚!这份报告的数据模型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上次提交的版本对不上!”经理的声音尖利地穿透耳膜,“这种低级错误,
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修正版!”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撞击着肋骨。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那个漂浮在经理稀疏发顶上的“15%”。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是加班太久出现幻觉了?还是某种诡异的精神压力症状?
她下意识地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数字还在。固执地悬停着,猩红刺目。“听到没有?!
”经理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屏幕上。“……听到了,经理。我马上改。
”林晚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驯顺。
经理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大步离开,
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晚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移动的背影,瞳孔猛地一缩。她看见了更多数字。
每一个路过的、尚未离开的同事头顶,都赫然悬浮着一个清晰的百分比数字!
助理小张:45%,隔壁组的王姐:60%,
刚入职不久的实习生小李:75%……数字大小不一,
颜色也从温和的橙黄到冷淡的灰蓝不等,但每一个都真实得令人窒息。林晚的指尖冰凉,
她猛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瞬间传来。这不是梦。
一种巨大的、混杂着荒诞和一丝隐秘兴奋的眩晕感攫住了她。
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猛地转过头,
视线越过一排排冰冷的格子间隔板,精准地投向靠窗的那个位置——技术部的陈屿。他还在。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挺直,下颌线干净利落。他微微蹙着眉,
似乎被某个复杂的代码块困住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林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加速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她屏住呼吸,
目光死死聚焦在他头顶上方那片空气。没有数字?她心里刚升起一丝微弱的侥幸,
一个数字便如同被无形的笔缓慢勾勒出来,最终清晰地悬浮在那里——5%。
一个冰冷、微小、带着一种近乎羞辱般精确度的数字。5%。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
瞬间穿透了林晚精心构筑了三年的所有幻梦气泡。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里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反复斟酌才敢发出的微信消息,
那些在他生日时匿名送出的咖啡券,
那些在茶水间“偶遇”时练习了无数遍的微笑和问候……所有那些微不足道的努力,
所有那些心照不宣的期待,此刻都被这个小小的“5%”碾得粉碎。
一股强烈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被汹涌的泪水模糊。林晚猛地低下头,
长发滑落下来,像一道脆弱的屏障,将她瞬间崩溃的表情隔绝在昏暗的光线下。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翻涌的呜咽。
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指甲在塑料键帽上刮擦出细微的声响。
她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
那个小小的“5%”就是悬挂在她头顶的、无声的审判,
宣判着她所有的情感投入都是可笑的独角戏,是无人欣赏的廉价表演。
她甚至不敢再向那个方向看一眼。那个曾经让她心跳加速、让她觉得世界都明亮起来的身影,
此刻连同那个刺眼的数字一起,变成了灼伤她视网膜的烙铁。办公室彻底空了,
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沉嗡鸣。林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好东西,怎么跌跌撞撞走进电梯,
怎么走出那座灯火通明却冰冷彻骨的大厦的。城市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
却丝毫无法冷却她胸腔里那团燃烧着羞耻和绝望的火焰。她没有回家。
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只会让她溺毙在自己的失败感里。她像一缕没有重量的游魂,
被本能牵引着,飘向公司附近那条充斥着廉价酒精和喧嚣的后巷酒吧街。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呛人的烟雾、晃动的人影和色彩斑斓的灯光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片混沌的泥沼。林晚一头扎了进去,挤进吧台角落一个逼仄的空位。“最烈的。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对酒保说,那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重重放在她面前。林晚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仰头就灌了下去。
一股灼烧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像吞下了一团火。浓烈的酒精味呛得她剧烈咳嗽,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那团名为“5%”的火焰在她心里越烧越旺,灼烧着她的理智和尊严。她又点了一杯,
再次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在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扭曲、重影。
酒吧里晃动的人影头顶,那些悬浮的数字变得更加光怪陆离。有人对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头顶显示着30%或者-10%(那负号红得刺眼)。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搭讪,他头顶的65%像霓虹灯一样闪烁。
“美女,一个人?喝这么猛,心情不好?”男人带着浓重烟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林晚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扭开头,用力推开他靠得过近的身体。“滚开!”她嘶哑地低吼,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狠厉。男人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顺的女孩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抗拒,
他头顶的数字瞬间变成了-25%,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世界在她眼中彻底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漂浮着各种数字符号的烂粥。她只想逃离这里,
逃离这些无处不在的、冰冷评判着她的数字标签。她踉跄着冲出酒吧厚重的门帘,
一头撞进外面更深沉的夜色里。午夜的街道冷清了许多。后巷酒吧街的喧嚣被甩在身后,
只有远处主干道传来的沉闷车流声。冰冷的空气带着潮湿的露水气息扑面而来,
让她滚烫的头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但酒精依旧牢牢控制着她的四肢,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胃里翻搅得厉害,她扶着冰冷粗糙的砖墙,
在一处堆放着几个巨大、散发着馊味的绿色垃圾桶的角落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灼烧感和无尽的苦涩弥漫在口腔里。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混合着冷汗滑落。她觉得自己狼狈得像一堆被丢弃的垃圾。就在她喘息着直起身,
用袖子胡乱擦着脸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一团模糊的暗影。
那是一个蜷缩在垃圾桶旁避风处的流浪汉。他身上裹着一件污秽得看不出原色的厚重棉衣,
头发胡子虬结在一起,像一团干枯的乱草,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黝黑皲裂,
沾满污垢。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塞得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像是抱着仅有的珍宝,
在初秋的夜风里微微发抖。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浓烈的酸腐气味让她胃里又是一阵抽搐。她本能地想绕开这团散发着颓败气息的阴影。然而,
就在她目光扫过他头顶的瞬间,她整个人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那个流浪汉的头顶上方,悬浮着一个数字。
一个巨大、饱满、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数字——99%!鲜红欲滴!
像一颗饱满的心脏在黑暗中强有力地搏动!边缘甚至流淌着一种温暖的金色光晕,
在这肮脏、冰冷、绝望的角落里,散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令人眩晕的光芒!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难以置信地用力眨眼,甚至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数字还在。99%。清晰得不容置疑。
怎么可能?!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蜷缩在垃圾堆旁的流浪汉……对她,
一个陌生、此刻还散发着浓烈酒气和狼狈气息的女人,竟然有99%的好感度?!
这荒谬绝伦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
那“5%”带来的冰冷屈辱,那三年来小心翼翼却徒劳无功的卑微付出,
那深夜买醉的狼狈不堪……所有压抑的情绪,所有积累的委屈和绝望,
被眼前这荒谬绝伦的“99%”彻底点燃,像火山一样轰然爆发!她猛地转过身,
踉跄着扑到那个流浪汉面前。酒精和极致的情绪冲击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体面,
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后巷里撕裂了空气:“为什么?!
”流浪汉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现和失控的质问惊醒了。他缓缓地抬起头,
动作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迟缓从容。虬结的乱发和胡子间,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浑浊?不。是深不见底。像幽深的古井,又像蕴藏着星云的宇宙,
沉淀着一种林晚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悲悯的平静。那目光穿透她崩溃的泪眼,
仿佛直接看进了她灵魂深处那片被数字覆盖的废墟。林晚被他平静的目光刺得更加痛苦,
几乎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向他头顶那个刺眼的“99%”,又猛地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被“5%”刺穿的剧痛:“为什么连你……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他喜欢我?!
这破数字到底算什么?!我的三年……我的真心……就只值5%吗?!它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对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心被活生生撕碎的剧痛。
流浪汉静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巷子里只有她破碎的哭声在回荡,
远处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良久,就在林晚几乎要虚脱的时候,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出乎意料地并不嘶哑,
反而有种奇异的、带着沙砾质感的低沉,
清晰地钻进林晚的耳朵里:“数字……比人心可靠吗?
”他的语调平缓得像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每一个字却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砸进林晚混乱的意识之海。林晚猛地怔住,所有激烈的情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茫然地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咀嚼着这句简单却石破天惊的话。比人心可靠?
这该死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能力……可靠?就在她试图理解这句话的瞬间,
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像无数把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了她的双眼深处!
“啊——!”林晚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那痛感尖锐无比,
仿佛要将她的眼球生生剜出来。视野瞬间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是声音。
一种宏大得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的碎裂声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
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她灵魂深处炸裂!
那是亿万块水晶、亿万片琉璃同时被碾成齑粉的毁灭之音!冰冷、锐利、无可阻挡!
剧痛和巨响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到林晚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下一秒,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碎裂声也消失了。世界重归寂静,
只有她自己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在耳边鼓噪。林晚颤抖着,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一点点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视线重新恢复。
垃圾桶、污秽的墙壁、远处昏暗的路灯光晕……一切都回来了。但有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了。
她惊恐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肮脏的地面、斑驳的墙壁、远处模糊的霓虹招牌……最后,
她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或者说是绝望的确认,猛地看向那个流浪汉的头顶。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他虬结的、沾着露水的乱发,在微弱的夜风里轻轻晃动。
那个巨大、温暖、鲜红欲滴的“99%”,那个刚刚还刺得她心口发烫的数字,
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林晚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
僵在原地。视觉残留的碎片里,仿佛还能看到那数字碎裂时爆开的、冰冷的、细小的光点,
像宇宙尘埃般缓缓飘散。流浪汉依旧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叹息。他缓缓地、极其吃力地站起身,
动作牵扯着破旧的棉衣,发出窸窣的摩擦声。他没有再看林晚一眼,
只是紧了紧怀里那个破旧的编织袋,像一个完成了某种古老仪式的祭司,佝偻着背,
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融入了巷子尽头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林晚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散发着馊臭的后巷里。头顶没有数字。
眼前的世界,前所未有的“干净”,也前所未有的……陌生和空洞。
那层覆盖了现实三年之久的、由冰冷百分比构成的滤镜,彻底粉碎了。
支撑她理解、衡量、甚至操控人际关系的“超能力”,消失了。
巨大的茫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刚刚因愤怒和崩溃而带来的短暂灼热。她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眼睛”。
林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十平米出租屋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干涩刺耳,
像在刮擦她紧绷的神经。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旧书页的闭塞气息扑面而来。
她反手关上门,背脊重重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有开灯。窗外城市的光污染透过薄薄的窗帘,
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模糊、晃动、如同鬼魅般的影子。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蜷起膝盖,把脸深深埋了进去。黑暗和寂静像粘稠的液体包裹着她。没有数字的世界,
安静得可怕。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听到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嗡鸣。
三年了,
悬浮的标签去判断每一个靠近她的人——友善、冷淡、厌恶、好奇……她像一个走钢丝的人,
紧紧盯着脚下的数值,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和语言,试图让那个数字变得好看一点,
再好看一点。尤其是对陈屿。她记得他第一次对她微笑时头顶跳动的“3%”,
记得自己费尽心机制造“偶遇”后那数字艰难攀升到“4%”的狂喜,
记得他收下那份匿名咖啡券时数字纹丝不动的失落……每一次微小的互动,
都被她赋予了远超其本身的意义,被那个冰冷的数字无限放大或缩小。而现在,钢丝断了。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虚无。她失去了方向。一种巨大的、被剥去所有伪装的**感攫住了她。
她是谁?林晚。一个普通的、有点笨拙的、渴望被爱却总是搞砸事情的女孩。
没有了那些数字的标签,别人眼中真实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陈屿那仅有的“5%”,
究竟代表着什么?那个流浪汉的“99%”,又意味着什么?“数字……比人心可靠吗?
”黑暗中,流浪汉那沙砾般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里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可靠?
林晚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咸涩。是泪水不知不觉流进了嘴里。
那能力从未带来过真正的安心,只有无休止的焦虑、算计和此刻被彻底打碎后的巨大恐慌。
它像一个甜蜜的毒药,让她沉溺于虚幻的控制感,却离真实的人心越来越远。
她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幼兽,在无边的茫然和恐慌中,
疲惫不堪地沉入了混乱的、没有数字的梦境。周末两天,林晚像一具行尸走肉。
手机被她调成了静音,扔在房间的角落。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移动,从明亮到昏黄,
她只是蜷在沙发里,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剥落的细小裂纹。饿了就机械地撕开一袋面包,
渴了就喝冰冷的自来水。大脑一片混沌,
拒绝思考任何关于工作、关于陈屿、关于那个消失的能力的问题。
直到周一清晨刺耳的闹铃将她从麻木中惊醒。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眼神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茫然。她掬起冷水用力拍打脸颊,
试图唤醒一些什么。该面对的,终究躲不掉。挤进早高峰地铁,
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拥挤感回来了。然而这一次,林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像个突然被摘掉眼镜的高度近视者,茫然地环顾四周。
一张张疲惫、冷漠或焦躁的脸在她眼前晃动,没有数字的提示,
她完全无法判断这些陌生人对她是善意、警惕还是纯粹的漠不关心。她下意识地缩紧了肩膀,
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藏起来。踏进公司大楼,
前台女孩一如既往地露出职业化的甜美笑容:“早啊,林晚姐!”林晚的脚步猛地一顿,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近乎强迫症的冲动,
视线飞速地扫过前台女孩的头顶——空的。只有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和闪烁着微光的发饰。
没有数字。没有45%或者60%的标签。林晚喉咙发紧,
一种强烈的无所适从感攫住了她。她甚至忘了回应那个问候,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匆匆走向电梯间。电梯门光滑如镜,
映出她苍白失神的脸和周围同事模糊的身影。她能感觉到一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好奇?
是疑惑?还是仅仅因为电梯空间的狭窄?没有了数字的解读,这些目光失去了明确的指向,
变成了一片混沌的、令人不安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她只能死死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叮——”电梯门在项目部所在的楼层打开。林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只想尽快把自己塞进那个小小的格子间里。“林晚!
”经理那标志性的、带着金属刮擦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像一道冰冷的鞭子抽在空气里。
林晚身体一僵,血液似乎瞬间涌向脚底,又在下一秒冻结。她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绝望感,缓缓转过身。该来的总会来。
周五那个被批得一无是处的数据模型修正版,她这两天根本没碰。
道该怎么面对经理头顶可能出现的、代表暴怒的负值数字——虽然现在那数字已经看不到了,
但想象带来的恐惧丝毫未减。经理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手里捏着一份打印稿,正是她那份命运多舛的报告。“周五让你改的模型,改完了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林晚感觉喉咙被堵住了,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垂下眼,盯着自己鞋尖上一点细微的灰尘,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值得关注的东西。
她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投射过来的目光,像细小的芒刺扎在背上。
“我……”她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还没……”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立刻降临。经理沉默了两秒,
那沉默反而比咆哮更令人窒息。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几乎要破膛而出。
“还没?”经理的声音拔高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林晚!
你到底有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周五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项目节点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