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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他与反派校花的救赎之路主角是江屿沈念江震霆,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精彩内容推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火焰和滔天的毁灭欲。她甚至没有看江屿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主宰了她命运的男人—……

精彩节选

江屿是全校仰望的富二代,我是被所有人唾弃的恶女校花。他的生日宴上,

父亲当众羞辱我这个“捞女”。我笑着把蛋糕砸在他父亲脸上,拉着江屿逃离了宴会。

天台上,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因为你爸是害死我妈的凶手,”我冷笑,

“而你是他唯一的软肋。”后来江屿放弃继承权,撕碎支票对我说:“现在,我们一样了。

”1水晶吊灯的光芒太过炽烈,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江屿的背上。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的烟丝,还有刚刚端上桌的顶级鹅肝那腻人的油脂香气,

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所谓“上流”的独特气味。他站在宴会厅中央,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嘴角维持着弧度精准的、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

像一件被精心陈列的展品。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是这金碧辉煌牢笼里最耀眼的囚徒。目光的焦点本该在他身上,可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

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飘向宴会厅边缘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沈念。

她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甚至有些过时的白色连衣裙,

与周围珠光宝气、争奇斗艳的名媛们格格不入。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

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截莹白的肩膀。即使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即使被所有人刻意疏远,她那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像暗夜里兀自绽放的白昙,

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孤绝。只是此刻,那双曾让无数男生失魂落魄的眼眸里,

只剩下冰冷的空洞,映照着满场虚假的繁华。“江屿,

”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是他父亲生意场上某个合作伙伴的儿子,

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伴,故意抬高了音量,“听说你最近跟那个沈念走得很近?啧,

口味够独特的啊!不怕惹一身腥?她妈当年那事儿,圈子里谁不知道?她那个继父,啧啧,

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刺耳的笑声在周围低低地响起。那些目光,

鄙夷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像滚烫的油滴,瞬间汇聚到沈念身上。

她纤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留下深红的月牙痕。她没有抬头,

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有微微颤抖的唇线泄露了一丝难以承受的重压。

江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冰冷的怒意直冲头顶。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正要开口呵斥,一个低沉威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的声音,

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开:“够了!”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连背景的钢琴声都识趣地停止了。**的掌舵人,江震霆,迈着沉稳的步伐,

走到了江屿身边。他身形高大,久居上位的气场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鹰隼般的目光先是锐利地扫过那个多嘴的年轻人,后者立刻噤若寒蝉,讪讪地缩了回去。

随即,那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沈念,冰冷、审视,如同看着一件碍眼的垃圾。江震霆抬起手,

姿态优雅地理了理自己价值不菲的袖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落针可闻的大厅,

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令人难堪的轻蔑:“江屿年轻,不懂事,

难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迷惑。”他顿了顿,目光像冰锥一样钉在沈念苍白的脸上,

“沈念**,这里是私人场合。有些身份的人,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请你,现在离开。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沈念身上,也抽在江屿的心上。

他看到沈念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像风中即将折断的芦苇。她终于缓缓抬起头,

迎向江震霆的目光。那张美得惊人的脸上没有泪痕,没有屈辱,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水般的平静。她的眼睛很黑,很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里面翻涌着江屿完全看不懂的、浓稠得化不开的东西。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个声名狼藉的“恶女”如何狼狈退场。江屿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踏前一步,挡在了沈念身前,隔开了父亲那刀子般的目光,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爸!你太过分了!她是我请来的客人!

你有什么资格……”“客人?”江震霆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雷霆之怒,“江屿!你给我清醒一点!看看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她接近你为了什么,

你心里没数?别被一张脸骗了!这种处心积虑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捞女,我见得多了!

她今天能站在这里,就是对江家的侮辱!”“捞女”两个字,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寂静的空气里。江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鼓噪,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挥拳的冲动。他猛地回头,想去看身后的沈念,

想抓住她的手带她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地方。2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道白色的身影,

带着一阵风,擦着他的肩膀,决绝地冲了出去!不是逃离的方向,

而是径直冲向了宴会厅中央那巨大的、足有三层高的奢华生日蛋糕!惊呼声四起!

沈念的速度快得像一道复仇的闪电。她脸上的平静早已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一切的炽烈恨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火焰和滔天的毁灭欲。她甚至没有看江屿一眼,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主宰了她命运的男人——江震霆身上。

在无数道震惊、错愕、恐惧的目光注视下,

在江震霆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微微睁大的瞳孔倒影中,沈念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

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向了那巨大的蛋糕塔!“哗啦——!!!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巨大的、装饰着昂贵翻糖玫瑰和金色巧克力的蛋糕塔,

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城堡,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哀鸣,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优雅,开始倾倒。

缤纷的奶油、绵密的蛋糕胚、缤纷的水果和糖屑,像一场色彩斑斓的雪崩,

带着无法抗拒的重量和黏腻的绝望感,朝着正前方的江震霆兜头盖脸地倾泻而下!

江震霆完全懵了。他从未想过,在这掌控一切的上流世界,在这属于他的王国里,

竟会遭遇如此**裸、如此野蛮的攻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的反应。“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厚重的奶油和蛋糕胚结结实实地糊了他满头满脸!

黏腻的触感瞬间覆盖了皮肤,滑腻地钻进鼻孔,糊住了眼睛,甜得发齁的气味强行灌入喉咙。

昂贵的定制西装瞬间变成了一幅抽象派油画的画布,红红绿绿,一片狼藉。

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闷哼,脚下踉跄着后退一步,

狼狈得像个被顽童恶作剧击中的小丑。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世骇俗的一幕彻底石化,嘴巴大张着,

能塞进一个鸡蛋。香槟塔反射的碎光在那些僵硬的脸上跳动,

映照出的是清一色的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时间仿佛停滞了数秒。

死寂被一声清脆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碎裂声打破。

是江震霆脚下踩到了一只滚落的银质蛋糕托,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啊——!

”不知是哪位名媛率先发出了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全场!

“天啊!!”“她疯了吗?!”“保安!保安呢?!

叫、混乱的脚步声、杯盘碰撞的脆响……刚才还衣香鬓影、秩序井然的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乱成一团。闪光灯在混乱中疯狂闪烁,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往前挤,

试图捕捉这足以轰动全城的丑闻镜头。在这片末日般的混乱中心,

沈念却像是风暴眼中唯一的宁静点。她站在一地狼藉的奶油和翻糖残骸里,胸口剧烈起伏,

喘着粗气。脸上、头发上、那件素净的白色连衣裙上,

都不可避免地溅上了星星点点的彩色奶油污渍,如同盛开的诡异花朵。但她毫不在意。

她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

精准地钉在江震霆那张被奶油覆盖、只剩下因暴怒而扭曲的嘴唇和鼻孔的脸上。然后,

她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近乎妖异的快意。

像一朵在废墟上绽放的、淬了毒的花。下一秒,在江屿大脑一片空白,

还沉浸在父亲被蛋糕砸中的巨大冲击中时,一只冰冷而湿黏的手,带着奶油特有的甜腻触感,

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江屿浑身一震,茫然地低下头。撞进他视线的,是沈念那双眼睛。

方才的疯狂恨意似乎褪去了一些,但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翻涌上来,

里面是燃烧殆尽的灰烬,是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一种……奇异的、不容他拒绝的牵引力。

“走!”沈念只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眼,声音不大,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她不再看他,猛地转身,

拽着他就往与人群混乱相反的方向——通往酒店侧翼的消防通道冲去!江屿完全是懵的。

大脑像被格式化的硬盘,一片空白。

叫、保安的厉喝、闪光灯疯狂的咔擦声……所有的喧嚣都仿佛被隔绝在一层厚厚的玻璃罩外,

变得模糊而遥远。唯一清晰的,是手腕上那只冰冷、湿滑、异常有力的手,

像一道冰冷的铁箍,死死地箍着他,拖拽着他向前奔跑。脚下是滑腻的奶油和翻糖碎片,

踩上去发出噗嗤噗嗤的、令人不安的声音。他跌跌撞撞地跟着,像个被线牵引的木偶。

视野里是沈念飞扬的、沾着奶油的乌黑发梢,

是她白色连衣裙后背上那片刺目的、被甩上去的嫣红果酱污渍,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消防通道厚重的金属门被沈念猛地撞开,发出沉闷的回响。

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光线骤然昏暗下来,

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身后宴会厅的喧嚣如同涨潮的海浪,

汹涌着追来,其中夹杂着保安气急败坏的吼声:“站住!拦住他们!”“快!

”沈念的声音带着喘息的急促,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拉着他往楼上冲。

高跟鞋撞击水泥楼梯的声音清脆而杂乱,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激起刺耳的回响。一层,

两层……江屿机械地迈着腿,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辣地疼。

混乱的思绪终于开始重新连接,无数个疑问像沸腾的气泡一样涌上来: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拉着我要去哪里?父亲……父亲现在会如何暴怒?明天……不,可能不用等到明天,

就在今晚,整个圈子都会传遍江家继承人被“恶女”沈念当众“拐走”的惊天丑闻!

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这疯狂裹挟的隐秘**感……种种情绪在他胸腔里激烈地冲撞、撕扯。

他想甩开她的手,想大声质问,想停下脚步,但身体却背叛了意志,

只是盲目地、被动地跟着她向上、向上。终于,在爬了不知道多少层之后,

沈念猛地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冰冷的、带着城市尘埃气息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吹散了楼梯间里浑浊的空气,也吹得江屿一个激灵。他们冲上了天台。

城市的璀璨夜景毫无遮拦地铺展在眼前。万家灯火如同散落大地的星河,

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是流动的光带,巨大的霓虹广告牌在夜空中无声闪烁。这里是繁华之巅,

也是无人的孤岛。“砰!”沈念反手用力甩上了天台的门,

沉重的撞击声隔绝了下方所有追赶的喧嚣。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呼啸。3她松开手,背对着江屿,

双手撑在冰冷的、粗糙的水泥护栏上,剧烈地喘息着。单薄的肩膀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

那件染着污渍的白裙在夜风中鼓荡,勾勒出她纤细而脆弱的轮廓。沾着奶油的发丝被风吹乱,

黏在她汗湿的颈侧。江屿踉跄一步才站稳,

手腕上被她抓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清晰的痛感和滑腻的触感。

他终于从那种被动的、梦游般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积压了一路的震惊、屈辱、愤怒,

还有对父亲处境的担忧(尽管那担忧里也掺杂着一种解气的复杂情绪),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沈念!”他一步跨到她面前,

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嘶哑变形,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和不解而布满血丝,

死死地盯着她,“**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伸出手,几乎要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想把她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念头都晃出来。

沈念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风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吹开,露出了她的整张脸。

江屿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没有预想中的疯狂,没有得意,

甚至没有刚才在宴会厅里那种玉石俱焚的冰冷恨意。她的脸上是一种极致的疲惫,

一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虚脱感,脸色在月光和城市霓虹的映照下,白得近乎透明。

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空洞、曾经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此刻却异常的平静,

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深潭,深不见底,却又清晰地倒映着江屿此刻暴怒而狼狈的身影。

那平静之下,是江屿从未见过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悲伤和……绝望。

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背负了整个世界的绝望。江屿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念。

那个传闻中虚荣、恶毒、不择手段的“捞女”,

那个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惊世骇俗之举的“疯子”,

此刻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羽毛。他满腔的怒火,

竟被这双眼睛里的绝望硬生生地浇熄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无措的茫然。“为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再是愤怒的咆哮,

而是变成了一个沉重而困惑的疑问,“沈念……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沈念看着他,

目光像是穿透了他,落在了遥远而黑暗的过去。她的嘴唇动了动,没有立刻回答。夜风吹过,

带来远处模糊的城市噪音,更衬得天台上的寂静如同真空。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又或许只是几秒钟。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很冷,像冰锥轻轻敲击着玻璃,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江屿的耳朵里:“为什么?”她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扯出一个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刺骨的弧度。那笑容,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凌,

直直地刺向江屿茫然而苍白的脸。“因为你的父亲,江震霆……”她微微停顿了一下,

像是要品味这个名字带来的极致痛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就是当年那个,

为了低价强占我外公留下的老药厂,逼得我母亲……走投无路,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凶手!

”轰——!!!江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世界瞬间失声,

只剩下沈念那句冰冷的话,像无数把淬毒的尖刀,反复地、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

母亲……跳楼……凶手……江震霆……这些词组合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恐怖画面!他父亲?

那个在商场上虽然手段强硬但一直被他视为标杆的男人?是……逼死沈念母亲的凶手?

“不……不可能!”江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

嘴唇哆嗦着,发出无力的反驳,“你胡说!

我爸他……他不会……”他试图找出父亲正直的证据,可大脑一片混乱,

只剩下父亲在商场上的雷霆手段和偶尔流露出的冷酷无情。“不会?

”沈念眼中的嘲讽更浓了,那冰封的深潭下,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和恨意终于汹涌而出,

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十二年前,城南的老‘济世’药厂!我外公白手起家的心血!

你爸看中了那块地皮要开发高级楼盘!他让人在药厂的原料里动手脚,制造假药事故!

又买通媒体大肆渲染,污蔑我外公是黑心商人!铺天盖地的骂声,银行催债,

供应商堵门……”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我妈……我妈为了保住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为了求他高抬贵手,

跪在你爸的办公室门口整整一天一夜!可他呢?!”沈念猛地向前一步,逼视着江屿,

眼中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他让人把她像垃圾一样拖走!扔在冰冷的大街上!还放出话,

谁敢帮她,就是和江氏作对!”泪水终于冲破了那层冰冷的堤坝,

汹涌地从沈念通红的眼眶中滚落,在她沾着奶油污渍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的声音哽咽着,破碎不堪,

却字字泣血:“我妈……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所有人唾骂,

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最后……最后就是从这里……”她猛地指向脚下冰冷的水泥地,

指尖剧烈地颤抖着,“从这栋楼的天台……跳了下去!她才三十八岁!三十八岁啊!

”沈念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和恨意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她死死地盯着江屿,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恨,而是混杂着一种看透宿命的悲凉:“而你,

江屿,”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冰冷地宣判,“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江震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在乎的东西!”“我接近你,讨好你,

忍受那些流言蜚语……”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自嘲,

“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让你也尝尝,亲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

尊严被碾得粉碎的滋味!”“我要让他痛!让他也尝尝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最后几句话,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血泪的控诉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然后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江屿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冰封冻结。天台呼啸的风声灌入耳朵,

却奇异地盖不住沈念那泣血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狠狠砸进他混乱的脑海深处,

砸碎了所有固有的认知和虚妄的庇护。

十二年前……济世药厂……跳楼的女人……一些早已模糊、被家族刻意掩埋的碎片记忆,

此刻被沈念嘶哑的声音强行唤醒。他记得那段时间,父亲似乎格外忙碌,也格外沉默,

家里气氛压抑。他记得有一次深夜醒来,隐约听到父亲在书房里压低声音打电话,

语气冰冷而强硬,提到“处理干净”、“别留尾巴”之类的词……当时年幼的他只觉得害怕,

缩回了被窝。他也曾在家族聚会时,听到某个喝醉的远房亲戚含糊地提过一句“城南那件事,

震霆做得够绝的……”,但立刻就被其他人厉声喝止了。

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刻意遗忘的碎片,拼凑起来,竟是如此狰狞的真相!

他父亲江震霆,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对他要求严苛却也给予他一切的巨人,

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崩塌,露出后面血淋淋的、冷酷无情的恶魔面孔!

“不……怎么会……”江屿失神地喃喃,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下意识地摇头,

仿佛这样就能否定掉眼前残酷的现实。他想起了沈念初来学校时的样子,那么漂亮,

却也那么孤僻,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小兽,对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充满戒备。

想起了那些围绕她的恶毒流言——“捞女”、“心机深沉”、“为了钱不择手段”……原来,

那沉重的恶意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所招致的扭曲映射!

她是在这仇恨的荆棘丛中,硬生生把自己磨砺成了别人眼中带刺的、不可接近的模样!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震惊、痛苦、荒谬和被欺骗感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江屿的心理堤坝。

他看着眼前哭得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的沈念,看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奶油污渍,

看着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恨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不是为她,也不是为父亲,而是为这荒谬绝伦的命运!

为他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父亲罪恶的延伸,成了刺向这个无辜女孩的又一把钝刀!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沉重和茫然,

“沈念……我……我不知道……我真的……”这句迟来的道歉,在滔天的恨意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沈念猛地抬起泪眼,那眼神像受伤的母兽,

充满了愤怒和更深的绝望:“对不起?江屿,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我妈的命吗?

能让我外公外婆不用在穷困和病痛里煎熬吗?能洗刷掉泼在我们家身上的脏水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的?!

像阴沟里的老鼠!被所有人戳脊梁骨!我继父……那个畜生!他打我,骂我,说我是扫把星,

说我们家活该……”她剧烈地喘息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摇摇欲坠,

眼神却死死锁住江屿,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和悲哀:“我忍!我什么都忍!

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让你们姓江的也尝尝这滋味!现在……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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