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谢云渡唐岁宁
作者:无恙
已完结|2025-06-07 15:20:09
无恙极具东方思想的优美文字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本书,让人心潮澎湃的传奇,绝不比其他古代言情类型小说的逊色,主角是谢云渡唐岁宁,小说精选:何必再多纠缠。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拿那杯茶水。谁知就在要将水接过来的那一刻,柳瑟瑟的手忽然一抖,那杯茶转瞬就歪倒了。“啊………
1.唐岁宁与谢云渡青梅竹马,从小她就被他宠上云端,后来如愿嫁给他,
更是一段伉俪情深的佳话。直到她将谢云渡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送走,他红着眼,
用她姐姐的命逼她将人交出来。她才终于知道,那个异域歌女才是他的朱砂痣、心上人。
转头她就跪在圣驾前,叩首请旨。“臣女愿永别故土,远赴北狄和亲——”皇帝惊讶上前,
“你当真愿意?”唐岁宁深深叩首,“陛下,家国大事在前,臣女不愿推诿。
”皇帝似是叹了口气,“那北狄王子一眼便看中了你,朕膝下无一公主,
竟都不能替你周旋……你可知此去,便再不能回来了?”“臣女知道。
”“北狄十日之后便来迎亲,这之前不能走漏风声。”“臣女遵旨。
”“那……你与谢爱卿当如何?”唐岁宁将满腔的酸涩压下去,嘴角噙着一抹空洞的笑。
“圣旨在前,臣女既然要去和亲,自然和他再无关系。”……唐岁宁的爹娘为护驾而死,
圣上怜悯感恩,封她为当朝唯一的郡主,风光无两。虽然年少失去双亲,
但唐岁宁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有谢云渡从小伴她长大,
在她成为孤儿后更是与她朝夕相处,用所有的柔情抚平她的伤痛,他们也顺利成亲,
是人人艳羡的夫妻。直到一年前,谢云渡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异域的歌女。
“她在战场上救了我的命,我念她孤苦无依,便把人带了回来了,岁宁,你不要多想。
”可以后的一幕幕,由不得唐岁宁不去多想。圣上的赏赐一箱箱送进了歌女的院子,
谢云渡只说是补偿。她生病时,谢云渡却在照顾同样病了的歌女;她半夜惊醒,身旁冰凉,
早不见说谢云渡的身影;她的生辰宴,
谢云渡却体贴的一次次给歌女夹菜……在某一日的情动时刻,他紧紧揽住她的后背,
忘情时喘息喊道:“瑟瑟……”唐岁宁不敢回忆自己当时万箭穿心的感觉。她一次次质问,
只能得到一句话。“岁宁,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胡闹。”直到她再也忍耐不住,
将异域歌女送走,得知真相的谢云渡眼底通红,扣住她的下巴,声音阴沉。“岁宁,
不要胡闹。”她抿着唇沉默,却没想到,他会用她唯一仅剩的亲人逼她。
“云渡……”唐岁宁的眼眶红了,“我姐姐在哪里?
你明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他嗤笑一声,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意。“你有没有想过,
瑟瑟被你送走的时候,心里会有多害怕?”唐岁宁在一瞬间如坠冰窟。
谢云渡终于承认自己在意那个女人了,她早该知道的……可他明明说过,他最爱的人是她,
他们会白首到老。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异域歌女,用姐姐的命威胁她!“你最好别浪费时间。
”谢云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烦躁,“你姐被我扔进了青楼,你要是再不去救她,
我可不敢保证她现在怎么样。”唐岁宁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她终于颤抖着开了口,
“她在唐家庄子里……”谢云渡如一阵风从她身旁掠过,唐岁宁也不敢耽误,
跌跌撞撞的去救人。赶去青楼时,她看到一生贞烈的姐姐用匕首划开脖颈。她尖叫一声,
扑倒在地,身下一片鲜血淋漓。怀胎五月,在今日悲痛之下小产,
唐岁宁生下一个死胎……好在姐姐活了下来,那匕首只伤到喉咙,命保住了。
唐岁宁小产昏迷醒来后,就去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她含着泪,
将初具人形的孩子放进了冰窟保存。第二件,她去皇帝面前,答应了与北狄的和亲。
十日之后北狄迎亲,她将带着姐姐离开故土,永远不再回来。到那天,她会将孩子作为大礼,
送给谢云渡。2.唐岁宁回到将军府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床底的箱子被拖出来,
里面的纷纷扬扬的信件被一股脑的倒进了火盆中,火光照着她的脸,
让人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这些信件,是谢云渡每次出征时,他们彼此交换的家信,
其中的字字句句皆是相思缠绵。第二个被烧的是她与谢云渡的画像,
二人执手站立的模样被火无情吞没,像是某种感情也彻底消失殆尽。
第三个被烧的是他们这些年互赠的生辰礼,
衣服、同心结、剑穗……等到所有一切都变成灰烬,唐岁宁只最后看了一眼,
然后便扭头离开。任由这一切都变成灰飞,四散开来。等她回去之后,
谢云渡已经等在了前堂,而那个歌女正依偎在他身边,小脸还有些苍白,看上去楚楚可怜。
歌女被带回来之后,谢云渡给了她一个中原名字,叫做柳瑟瑟。“去哪儿了?
”看到唐岁宁回来,谢云渡张口就是一句不耐的质问。她脚步顿了一瞬,目不转睛的走过去,
像是没听到一样。“站住。”谢云渡冷了语气,目光锐利的看着唐岁宁。“你知不知道,
你把瑟瑟送到那种穷庄子上她吃了多少苦?她害怕的眼睛都哭肿了,你一句道歉都没有?
”穷庄子?吃苦?唐岁宁要被气笑了。唐家的庄子是皇庄,她根本就没想为难柳瑟瑟,
她能吃到什么苦?唐岁宁转身,语气嘲讽:“我堂堂郡主,给她一个歌姬道歉,她受得住吗?
”谢云渡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唐岁宁,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幅恶毒的样子。
”“你从前不是在乎尊卑的人。”他还有脸和自己提从前?如果她是在乎身份尊卑的人,
当时又怎么可能和只是一个小小参军的谢云渡在一起!如果他还在意他们的从前,
又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自己……“将军……”柳瑟瑟柔声开口,
“别为了我和夫人争吵,这事也是瑟瑟不对。”她弱柳扶风般的起身,
招呼着下人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缓步走到唐岁宁眼前。“夫人,是奴婢的错,
奴婢给您赔罪了。”她端起其中一杯茶水,柔柔的俯身行礼。谢云渡顿时满眼心疼,“瑟瑟,
你就是太懂事了,才会一直被人欺负。”唐岁宁缓缓闭了闭眼,
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寸一寸的变凉。虽然早就已经心如死灰,
可这毕竟是她爱了许多年的人啊,年少的情分便这么不堪一击,曾经只给她的心疼,
如今全给了别人……她只沉默了片刻,谢云渡冷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唐岁宁,
你莫要得寸进尺。”唐岁宁勾起一抹冷嘲,罢了,她早就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
何必再多纠缠。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拿那杯茶水。谁知就在要将水接过来的那一刻,
柳瑟瑟的手忽然一抖,那杯茶转瞬就歪倒了。“啊……”柳瑟瑟娇呼一声,
眼里顿时蓄满了泪,茶盏碎了一地。唐岁宁被泼了一手的热茶,手背顿时都红了一片。
“瑟瑟……”谢云渡脸色大变,他疾步走到柳瑟瑟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唐岁宁,
只握住柳瑟瑟的手。“烫到了哪里?”柳瑟瑟娇弱的深处微微发红的指尖,眼泪簌簌落下,
还一副坚强的模样,“奴婢没事……”谢云渡满是怒火的眼神瞬间落在唐岁宁身上。
“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定要刁难瑟瑟。”唐岁宁脸色一白,
她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讷讷出声,“我没……”“你既然这么喜欢用热茶害人,
那你就自己尝尝热茶的滋味。”说着,谢云渡长袖一卷,
托盘上的几杯滚烫的茶水登时被泼在了唐岁宁身上!3.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胳膊上,
巨疼后知后觉的袭来。唐岁宁尖叫一声,颤抖着瘫软在地。而谢云渡却早就揽住柳瑟瑟,
一脸心疼的将人带走。“来人,把本将军府上最好的烫伤膏拿来!
”唐岁宁白着脸去扯开黏连的衣服,撕扯皮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宁儿!
”姐姐惊呼着扑过来,抖着手帮她处理,伤到的喉咙发出沙哑难听的哽咽。
“怎么会这样……”唐岁宁已经疼到眼前涣散,生理性眼泪簌簌落下,
但她脸上却始终带着安抚的笑意。“没事……没事的姐姐,
我不疼……”唐岁宁被疼昏了过去,再醒来,整条胳膊都被包裹了起来,
**辣的疼意连绵不绝。姐姐红着眼守在她身边,见她睁眼,眼泪又落了下来。
唐雯并非她亲姐,而是父亲的义女,可唐岁宁始终将她当做亲姐姐对待,唐雯亦如是。
看着唐岁宁空洞的眼睛,唐雯心如刀绞。“宁儿……将军若是不喜我,我可以……”“姐姐。
”唐岁宁打断她的话,脸上是苍白的笑,“我要和离。”唐雯惊了一瞬。
谁人不知唐岁宁和谢云渡的少年情分,他们举案齐眉这么多年,作为姐姐,
唐雯最是知道谢云渡对唐宁的重要,可宁儿说什么……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阴湿的空气让唐岁宁的伤口更细细密密的疼起来。她起身,写下了一份和离书。
即便是和亲前的最后十天,她也不愿再见到谢云渡了。谁知墨迹未干,丫鬟来报,“夫人,
柳瑟瑟正跪在院外请罪。”唐岁宁的眉瞬间皱了起来,“惺惺作态做什么,谁让她跪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一道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就大步而来。“唐岁宁!
”谢云渡神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他怀中抱着全身湿透的柳瑟瑟,
怒火像是要将这个小院点燃。“你怎么敢这么对她?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柳瑟瑟纤弱的手臂环住他,虚弱的开口,“姐姐生奴婢的气,惩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将军莫要生气……咳咳!”谢云渡眼中的心疼更甚。“说了多少次,不要自称奴婢,
你在我心里是明月珍宝,怎么能自轻自贱。”他阴沉的语气满是愤怒,“你身子不好,
我捧在手里呵护着犹恐不及,她怎么敢这么对你?”“我没有!
”唐岁宁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手臂因为巨疼在颤抖,可犹不及心中撕裂一般的疼。
柳瑟瑟是他的明月珍宝……那她呢?他把她置于何地?“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夫人,
就能随便惩戒瑟瑟,以后在这府中,她就如同本将军。
”谢云渡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唐岁宁心疼到已经说不出话。“宁儿因为烫伤才刚醒,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唐雯沙哑着声音,护在了唐岁宁身前。
谢云渡的视线在唐岁宁包扎起来的胳膊上扫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情绪莫名的暗芒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被对柳瑟瑟的心疼代替。“满嘴谎言。”他的声音比寒冰都冷。“来人,
把夫人关进水牢,让她也尝尝跪在水里的滋味!”“你敢?”唐岁宁的尾音颤抖,“谢云渡,
我不是你府上的下人!”谢云渡却冷眼看着她,神情轻蔑,“还愣着干什么?
这是本将军的将军府,由不得你耍郡主的威风。”唐岁宁不敢置信的抬眼,那一瞬,
她看到了柳瑟瑟看向她,那挑衅又嘲讽的眼神。
4.将军府的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唐岁宁按着跪在了水牢中。
她的手脚都被缠上了冰冷沉重的锁链,像个没有尊严的犯人一样。阴湿冰冷的气息席卷全身,
伤口泡了水,钻心一般的疼着,她的骨头缝都被冻得生疼。当晚,唐岁宁就发起了高烧。
理智浑浑噩噩的浮沉着,唐岁宁恍惚着梦到了从前。从前,谢云渡最爱唤她“小郡主”,
每一声都带着宠溺。她从小身子不好,到了冬日手脚便冰凉,那时候谢云渡就会钻进被子中,
将她的手脚都抱在怀中。“给我的小郡主暖暖,小郡主没有我可怎么办啊。”“乖,
以后每一天我都会这样暖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凉。”以后……那时候的唐岁宁不知道,
“以后”是个多么缥缈的誓言,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唐岁宁在水牢里跪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才终于被人带了出来。“将军说了,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
以后再犯,决不轻饶。”以后……唐岁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谢云渡,我们没有以后了。
唐雯红着眼照顾她,唐岁宁没有精神,浑浑噩噩的又烧了一天,才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唐雯,“姐姐,如果我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
”唐雯甚至都没问她要去哪里,就像也不想的说道:“愿意,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和你一起。
”唐岁宁露出了这些天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她的病还没好,
就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与谢云渡参加同僚的宴会。谢云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语气难得放的温柔了一些,“岁宁,你懂事一些,别耍小性子,别让我为难。
”唐岁宁觉得既悲凉又好笑。他负心薄幸,有什么可为难?唐岁宁没想到,即便这种场合,
谢云渡仍旧带上了柳瑟瑟,他像是每时每刻都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样,
生怕珍宝再受到伤害。弗一落座,唐岁宁就清晰的听到几道声音。
“谢将军怀里的就是郡主吗?果真貌美,百闻不如一见……”“咳,不是,
那是将军战场上带回来的歌女,那边的才是郡主。”“啊这……和那歌女比起来,
郡主为何这么寒酸……”唐岁宁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骨节都微微颤抖起来。
谢云渡可曾考虑过,他这般作为,会让她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唐岁宁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食不知味,等到宴会快要结束,尚书夫人拿了一幅画找到她。“郡主,
我又寻到一副画师名作,看看可是你喜欢的?”看着那画,唐岁宁的心才终于渐渐回暖,
她眼角难得带上了笑意,道了谢,爱不释手的将画抱在怀中。谁知前脚刚进府,
谢云渡就带着柳瑟瑟拦住了她。“那幅画瑟瑟喜欢,你让给她罢,就当是你的赔罪礼。
”唐岁宁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她几乎失声喊道:“不可能!”谢云渡危险的眯了眯眼,
“岁宁,听话一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名家的画向来是她的心头爱,
谢云渡岂会不知……唐岁宁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丝毫不松口。
谁知谢云渡转身带着柳瑟瑟离开,然后将书房中她收藏的所有画,全都吩咐人扔进了池水里。
唐岁宁踉跄着扑到水边,看着画渍被晕染,眼里的光也一寸一寸碎裂了。她一双眼睛通红,
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谢云渡。”那人的脚步停了一瞬。“你可还记得,
这都是你寻遍各地,小心翼翼捧到我面前来的!”那时候,他还温柔的笑着,
对她说:“只要是小郡主喜欢的东西,我就算用命,也会送到你面前。”可现在,
谢云渡的眼神只是在她血红的眼角停留一瞬,便嗤笑一声。“既然是我找回来的,
那我更是可以随便处置,岁宁,我说了,别不听话。”他揽着柳瑟瑟离开,
而唐岁宁和唐雯淌着冰冷的池水,捞了整整一夜。本就没退的风寒高热又汹汹而来,
唐岁宁直接不省人事。等到半夜浑浑噩噩醒来片刻,她被坐在床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谢云渡的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更显的阴沉,他手中捏着唐岁宁写完的那份和离书。
那语气莫名温柔中带着阴森的低沉。“岁宁,你要与我和离?
”5.唐岁宁感觉心脏骤停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放松了收紧的手。再开口,
嗓音带着病后的闷涩干哑,“对……”谢云渡没说话,但是他抬手,
一点一点的将手中的和离书撕碎。“岁宁,别闹。”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唐岁宁却能从其中听出几分愤怒她的脸也冷了下来,“我没有跟你闹,
明天我就要离开将军府。”“你哪里也去不了。”谢云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即冷笑一声,
“闹什么小脾气,你舍得跟我和离吗?”唐岁宁看着他,很想说,
她已经不是非要粘着他依赖他的那个小姑娘了,少年的情谊既然已经不在,好聚好散不行吗?
但她的喉咙又堵又疼,心脏窒息一般的闷疼让她说不出话来。见她不出声,
谢云渡当她默认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我知道你最近在跟我闹脾气,
可你做的也都太过分了些,你以前不是这样恶毒的人。”“我不会跟你和离的,
你是将军夫人,只要我不松口,你哪里都去不了,乖乖呆在我身边,以后我会多陪陪你,嗯?
”唐岁宁突然很想笑,但是眼眶的热意却先一步涌上来。看啊,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竟然已经面目全非成了这幅模样,恨她到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她微微闭了闭眼,
不想再看他。谢云渡,即便你不同意和离又能怎样?和亲的圣旨,
不是你说不愿就能不愿的……“府上的大夫已经跟我说了。
”谢云渡忽然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手,唐岁宁下意识往外抽了抽,没能抽开。
“我们的孩子……”唐岁宁浑身一僵,猛地看向谢云渡。
但是谢云渡的视线却近乎痴迷的落在她的肚子上,像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了身孕?”他眼中好像带着心疼似的,
但是唐岁宁的血液却一点点冰凉起来。原来如此……难怪谢云渡不同意和离,
又忽然在她这里放软了态度,原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子嗣。为了将军府的后,
他终于愿意再给她一些好脸色。她嘲讽一笑,“早点告诉你,你在乎吗?”这几个月,
他全副心思都在柳瑟瑟身上。谢云渡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消失了。
“最近我会吩咐后厨做些调养身子的药膳,你就哪里都不要去,在府上好好养胎,我说过了,
你不要针对瑟瑟,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过几天你的生辰,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和以前一样?怎么还能和以前一样?唐岁宁看着谢云渡要离开的背影,
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再也回不去了。“谢云渡。”唐岁宁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她这几日难得柔软下来的声音,谢云渡很有耐心的回头看他,
就听她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吗?”谢云渡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当然,岁宁,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唐岁宁点了点头。他不是因为这是他们孩子,
是因为这是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子。谢云渡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她的地位。
唐岁宁脸上带上了笑,语气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好,过几天,
我会给你一个关于孩子的惊喜。”谢云渡看着唐岁宁温柔的模样,心道她果然是离不开自己,
于是满意的点头离开了。6.各种补品被源源不断的送进唐岁宁的院子,
但是谢云渡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露面。因为柳瑟瑟这些天病了,缠着他不想他离开。
唐岁宁听说后,只是盯着某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才漠然的收回视线。“知道了,
这些东西我不吃,都分下去吧。”唐岁宁这些日身子受了亏空,总是昏昏沉沉的,
但却仍旧时不时听到柳瑟瑟的名字。什么今日将军为了哄柳瑟瑟开心,
给她买了一整个田庄;为了让她喝下苦药,
竟然亲自在院子里舞剑哄她开心;圣上赏赐的绫罗绸缎全都搬进了她的院子;还有人看见,
将军怀抱着柳瑟瑟,在京城最高的摘星楼上看烟火……桩桩件件,
都是谢云渡曾为唐岁宁做过的事。唐岁宁的心逐渐从疼到窒息到毫无波澜。
谢云渡的全副心思都在那歌女身上,即便自己彻底消失了,他应当也不会察觉吧。
柳瑟瑟又以赔罪为缘由求见,唐岁宁不想理她,谁料她竟然直接闯了进来。“夫人,
请您原谅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看着柳瑟瑟那副嘤咛的模样,她冷笑一声,
“谢云渡又不在这里,你何必跟我装模作样?”柳瑟瑟的动作停了停,
随即那副柔弱的样子一扫而空,转而一脸挑衅的看着唐岁宁。“郡主,有话我便直接说了,
以将军对我的珍重,你不觉得你还霸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实在是有些不识好歹吗?
”唐岁宁即便决定成全他们,却也不是任谁都能踩在头上的。她冷笑一声,“我不识好歹?
我堂堂郡主,是圣上赐婚,谢云渡三媒九聘娶进门的,你一个卑贱歌女,
哪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被提到身份,柳瑟瑟神色狰狞了一瞬,语气也尖锐起来,
“唐岁宁!你何德何能命这么好!不就是个郡主,将军厌弃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郡主的身份是父亲的功名荫蔽,与谢云渡何干?倒是你,没了他才什么都不是!
”柳瑟瑟像是被气急了,脸色以真情一阵白的变换着,随即她阴冷一笑。
“那我就让你彻底滚出将军府,再也不能威胁我的地位!”说着,她竟突然伸手,
拿起桌上的点心要了一口。还不等唐岁宁明白发生了什么,外头忽然就想起了谢云渡的声音。
“瑟瑟,你可在里面?”柳瑟瑟对着唐岁宁露出个挑衅的笑,而后猛地弯腰,
“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瑟瑟!”大步而来的谢云渡目眦欲裂,
一辆惊慌的将柳瑟瑟揽进了怀中。唐岁宁猛地站起身,却见柳瑟瑟已经悲痛交加的指向她。
“夫……夫人,奴婢是诚心来谢罪,你何至于……知我于死地……”“胡言乱语!
”唐岁宁猛地盯住那盘点心,脸色却瞬间白了,她急急看向谢云渡,“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做!”谢云渡的眼中早就一片通红,他抱着柳瑟瑟,喃喃道:“瑟瑟,你坚持住,
大夫呢?”“来人,把这个毒妇压着跪在院子里,要是瑟瑟出了事,我让你陪葬!
”7.唐岁宁被狠狠压着跪下,膝盖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疼。
她眼睁睁看着谢云渡急急抱着柳瑟瑟进了屋,随即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半个时辰之后,
谢云渡黑沉着脸,一脸愤怒的大步而来,然后不由分说的甩了唐岁宁一耳光。“啪!
”一声脆响,四周顿时死一般寂静。唐岁宁脑中嗡鸣作响,她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谢云渡。“你……打我?”谢云渡漆黑的瞳孔闪动,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唐岁宁,我没想到,你竟然敢做出下毒这种勾当。”“我说了我没有,
”唐岁宁的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落下,她几乎是嘶声喊道:“谢云渡,我堂堂郡主,
要想弄死一个歌女,何必偷偷摸摸的下毒?”“果然,在你眼里就一直瞧不上瑟瑟!
”谢云渡猛地上前,恶狠狠的扣住她的下巴,恨声道:“不是你下毒,
难不成是她自己吃下的毒药?你简直满口谎言!”唐岁宁说不出话,
但她的眼中渐渐漫上绝望。他不信她……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相伴到如今,
他竟然宁可相信一个只相识几月的歌女,也不信她这个枕边人。大夫匆匆从屋中跑出来,
满头大汗道:“将军,要想彻底解毒,就要把毒引到旁人身上!”谢云渡阴沉的看着唐岁宁,
“你是郡主,我不能动你,那就让唐雯来偿命吧。”“不行!”唐岁宁全身冰凉,
几乎要窒息。谢云渡怒吼出声:“那就你来当引子!否则,我让唐雯偿命!
”大夫见状连忙跑上前,解释道:“将军,这毒引出来之后不会害人性命,
就是受些折磨罢了。”谢云渡的神色松动了一瞬,他沉沉问道:“可会对胎儿有害?
”大夫笃定道:“不会。”闻言,谢云渡一把扯过唐岁宁,将人拽进了屋内,
冷声道:“现在就引毒,用她。”唐岁宁瘫坐在地,肢体已经僵硬冰凉到不能动弹,
她满脸泪痕,缓缓的抬头看向谢云渡。声音带着绝望般的空洞。“谢云渡,
你知道……我最怕疼……”以前即便她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谢云渡都会满眼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轻声的哄着,“乖,没事了,看到小郡主疼,
我的心都要碎了。”可现在,男人只是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是你活该,
你该当付出代价。”唐岁宁被下人狠狠按住,大夫拿着匕首,
毫不留情的在她手臂上狠狠划下一道,霎那间,鲜血四溅。一根引线牵连在她和柳瑟瑟之间,
她眼睁睁看着漆黑的血沿着线缓缓流进她的身体。一时间,巨疼带着恶心上涌,
她爬伏在地上,狼狈的咳嗽起来。谢云渡就在不远处牵着柳瑟瑟的手,温声道:“瑟瑟,
很快就没事了,你要好好的。”在一阵阵汹涌的巨疼中,泪水断线珠子一般接连不断的落下,
唐岁宁狠狠的闭上眼,让所有痛苦的**都压在喉间。比身体上更疼的,
是像是被撕裂一般的心。谢云渡,我好后悔爱上你,好后悔和你在一起的十几年!
如果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该多好……8.唐岁宁在唐雯低低的啜泣声中醒了过来。
身上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她从小娇气,最怕疼,此时刚清醒就疼出了眼泪。听到她的动静,
唐雯立刻就扑了过来。“宁儿,呜呜……”唐岁宁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抬了抬手安抚姐姐。
“宁儿。”唐雯狠狠擦了擦脸,红着眼看她,“你说要离开,可还算数?
”唐岁宁缓慢却又坚定的点头。“算数,我会带你离开。”话音刚落,“砰”的一声,
门被大力推开,谢云渡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什么离开!?”唐岁宁别开眼,
一点余光也不愿意分给他。这个时候,他不陪在柳瑟瑟身边,过来做什么?
谢云渡满身的低气压,他停在床前,哼笑一声,“闹什么脾气,没有我的和离书,
你能走去哪里?别耍欲擒故纵的小性子!”唐岁宁闭上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不就是割了个口子,没去过战场的人就是矫情,瑟瑟当时为了救我,
可是受了满身的伤还能在我身边照顾我!”唐雯红着眼,
不由自主道:“之前宁儿也去过……”“姐姐。”唐岁宁沙哑着声音打断了她,
温声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她知道姐姐想说什么。因为唐岁宁也去过战场,
不止一次。她虽是被捧着长大的娇娇女,可对谢云渡一腔真心到能够悄悄瞒着他随兵去战场,
就是因为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能妥帖照顾自己……他有时受伤,是自己衣不解带的照顾,
何时见过那个柳瑟瑟?但这些,唐岁宁已经不想再想。谢云渡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像是逼着自己缓了缓神色,才挤出一点温柔的声音。“今晚我会陪着你,之后你好好养胎,
只要生下男儿,他就会是嫡子,之前你做的一切我都原谅你,无人能撼动你将军夫人的位置。
”唐岁宁想露出抹嘲笑,但是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谢云渡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皱了皱眉,“你……”话没说完,有小厮匆匆走了进来。“将军!柳姑娘又咳嗽了,
她说想去庄子上散散心,您快去看看吧。”谢云渡立刻就站了起来,但是往外走了几步之后,
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唐岁宁一眼。“今天情况特殊,我要陪瑟瑟去庄子上,
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你乖乖在府上等我,别想些有的没的,没我的命令,
你是不可能出得了将军府的。”唐岁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见到她这幅反应,
谢云渡诧异了一瞬,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但他很快抛诸脑后。能有什么意外,
唐岁宁还能去得了哪里?等到谢云渡离开,唐岁宁睁开眼,笑着流泪。等你?谢云渡,
我再也不会等你了。第二天天刚亮,和亲的花轿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御前侍卫冷着脸踹开拦路的将军府下人,冷声道:“皇上圣旨,尔等岂敢阻拦!
”宫女嬷嬷们依次进入府门,为唐岁宁梳妆打扮,等到火红的嫁衣披在身上,
从惊讶中缓过来的唐雯牵着她上了花轿。盖头遮住视线,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
“起轿——”花轿晃晃悠悠的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将军府。谢云渡,希望我们天各一方,
再不相见。9.此时在京郊别院中的谢云渡忽然感觉心脏重重一坠。
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被从心口生生挖去,一瞬间冷风就透了进来。“将军,
你怎么了?”柳瑟瑟柔弱无骨的依偎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僵硬,疑惑的抬头。
谢云渡下意识伸手摸了**口,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还在,空落落,很不好受。
但他摇了摇头,“没事。”柳瑟瑟便趁机黏了上来,她柔媚的笑着,眼中含羞带怯。
“将军都陪奴家来了别院,就没有别的心思吗?”说着,她已经开始动手去勾谢云渡的衣服。
这幅柔媚的模样落在谢云渡的眼里,他顿时感觉心火丛生,
没有任何抵抗就顺着她的力道压了下去。这是谢云渡不曾体会到的快乐。
唐岁宁从小是大家出身,端庄惯了,没有柳瑟瑟能放得开,他从那之后便食髓知味。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谢云渡的目光重新清明,他帮人揽好衣服,微哑的声音虽然带着余韵,
但是却多了几分清冷。“记得喝避子汤药,将军府只能有嫡子。
”柳瑟瑟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的不甘,但终究不敢多说什么。谢云渡在别庄陪了柳瑟瑟四天,
但再食髓知味,也有些腻味了,今日更是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因为他恍然想到,
唐岁宁这次竟然没有来闹腾。唐岁宁是个骄纵惯了的郡主,即便自己吩咐了下人看好她,
但谢云渡也知道她有的是办法出来。之前他不过多和柳瑟瑟呆了一日,她便闹上了门,
将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哭着质问他。原本谢云渡都已经想好了教训人的法子,可一连四天,
他竟然都没有见到唐岁宁!这根本不寻常!唐岁宁终于学会了听话,这明明是谢云渡想要的,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起来。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即将为人母了,
所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端庄了起来?他心里莫名有些怒火,
有心想要回去给唐岁宁些教训尝尝。“来人!”小厮匆匆跑过来,就见将军沉吟了好一会儿,
才慢慢开口问道:“这些时日……将军府可有什么消息?”小厮一脸的疑惑,
不明白将军府能有什么消息。“将军指的是……”谢云渡脸上又浮现出几分烦躁,
他正要发怒,柳瑟瑟便扭着腰身走了进来。“将军。”谢云渡将怒火压下去,
但是语气却不是很好,“什么事?”柳瑟瑟又没有骨头似的靠了过去,
小厮很有眼力见的离开,就在她想要伸手的时候,却忽然被谢云渡推开了。
柳瑟瑟顿时僵在了原地,她红着眼看向小厮离开的方向,忽然问道:“将军可是在想着夫人?
”谢云渡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柳瑟瑟柔着声音,
状若无意的说道:“姐姐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将军不喜欢她撒泼的样子,
便开始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激着将军回去呢。”谢云渡微微眯了眯眸子,心中恍然。
原来唐岁宁打的是这个主意!10.谢云渡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学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惹人厌烦!”柳瑟瑟笑了笑,又靠在了谢云渡的身上。谢云渡略微有些不耐,正想将人推开,
但视线微微一转,看到了柳瑟瑟挂在胸前的一条玉坠。看到玉坠的那一刻,
谢云渡原本不耐的神色瞬间缓和下来,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许久不见你戴了,
今儿怎么又戴上了?”柳瑟瑟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柔声道:“只是先前怕弄坏了。
”谢云渡的神色中隐隐带上了几分怀念,他喃喃道:“当年,我便是通过这块玉坠辨认出你,
才知道救了我性命又衣不解带照顾我半月有余的人是你。”“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谢云渡被勾起旧事,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便垂眸吻住了柳瑟瑟,带着她往榻上去了。
二人一直到了午后才出门。谢云渡刚露面,便有下人匆匆来报,“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眸中微微一亮,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神情,做出一副倨傲的模样,
“去告诉唐岁宁,让她乖乖回去,莫要在这里闹事。”倒是学聪明了,
还知道让下人规规矩矩来通禀才能把自己骗出去。
但谢云渡觉得自己一眼便识破了唐岁宁的花招,这别院除了她还有谁会来找,
果然过了四日她便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现在正心气儿不顺,晾她一晾给点教训。
下人的面色却僵了僵,讷讷道:“禀将军,外头……外头不是夫人……”谢云渡皱了皱眉,
但随即冷嘲一声,“不是她还能是谁,好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她用什么收买了你们,
竟让你们帮着欺瞒本将军?”听到这话,下人顿时面色一白,惊慌的跪下,“将军明鉴啊!
小的不敢对将军生出异心!”看着下人这幅模样,谢云渡终于微微愣住了。怎么会?
不是唐岁宁还能是谁?她为何能忍住这么久不来闹!?谢云渡的脸猛然沉了下去,
周身气势冰冷,下人不敢说话,只能弓着腰在前面带路。来人当然不是唐岁宁,
不过是恰巧路过,听说他在别庄的好友。见到谢云渡带出来,
友人的视线在柳瑟瑟身上落了一瞬,面上竟是一丝诧异,他喃喃道:“你没出面,
当真是因为这……”他有些说不下去。谢云渡因为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模样皱了皱眉,
声音也微冷,“因为什么?”友人一个激灵,看着他,忽地认真问道:“和亲那日,
你为何没去送轿?”“送轿?”谢云渡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所谓的和亲是什么事,
他眼底是不屑和疑惑,“和亲的轿子也配我堂堂将军去送?”他自然知道北狄要人和亲的事,
皇帝膝下没有公主,这所谓去和亲的人定然是从某个宗室中挑出来的不受宠的女儿,
甚至可能是个丫鬟奴婢,草草被抬走算了,也配他去送?他觉得友人犯蠢才会问出这种话。
谁知对面人竟然急了,“你……你!她毕竟是你……我原本还不信,但你竟然当真如此薄情,
是我看错了你!”说完,他一甩衣袖,愤怒的大步离去。谢云渡站在原地,平白受了一顿骂,
怒还未起,心脏却莫名狠狠一坠。
他恍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11.谢云渡心中那股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几乎是下意识将怀中的柳瑟瑟推开,转身大步往马厩的方向走。“来人,备马!
”柳瑟瑟惊叫一声,几步追上去,满腹的委屈。“将军,您要去哪儿!?”“立刻回将军府!
”柳瑟瑟的神情微微狰狞起来,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谢云渡的身影消失。
该死的……凭什么?将军为什么还是忘不了那个无趣的女人!难道是自己伺候的不好吗!?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唐岁宁就这么重要!?谢云渡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柳瑟瑟的举动,
他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乱,策马回到将军府。“将军莫要着急,夫人怎么可能离开您呢?
”谁人不知道唐岁宁对谢云渡是何种感情,也没人觉得唐岁宁回离开。“更何况,
夫人一个弱女子,还能去到哪里?”一旁副将的话让谢云渡的心微微定了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没错,先不说唐岁宁根本离不开自己,
就说没有自己的休书,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更别说她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知道唐岁宁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思及此,
谢云渡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显然是不那么着急了。等到了将军府,谢云渡翻身下马,
冷声道:“去让夫人来见本将军。”身旁的副将看着安安静静的将军府,皱了皱眉,
莫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厮已经才匆匆跑了进去,谢云渡刻意放慢了速度,
慢慢往府上走去。一边走着,还皱了皱眉,“守门的门房呢,去哪儿偷懒了?
”没人能回应他,谢云渡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就在这时,方才离开的小厮踉跄着跑回来,
一下子跪在谢云渡的身前,嘶声道:“将……将军!夫人不见了!
”谢云渡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坠,他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瞪着那小厮,
厉声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小厮颤抖着不敢说话,谢云渡却已经等不及了,
大步走到了唐岁宁的院子。只是脚刚踏进去,他就僵在了原地。唐岁宁的院中有一棵合欢树,
是他们大婚当日一同亲手种下的,当时他们还执手站在树下,对彼此许下了生生世世的誓言。
可此时此刻,这棵树已经被人烧掉,变成了焦黑的一片。那一瞬间,谢云渡的心脏狠狠坠下。
岁宁她……最珍重这棵树了……“谁干的!?”谢云渡暴怒起来,下人们战战兢兢,
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已经大步走了进去,猛地推开了门。房内安安静静,
陈设和他离开时一样,好像主人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会儿,
可他明显的看到桌上一层淡淡的浮灰……屋里已经许多天没有人回来了。
谢云渡的血液凉了一瞬,他往前走,脚下竟然踉跄了一步。他眸色血红,
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下人,字字像是泣着血一般。“人、呢!?
”12.谢云渡努力想要维持心中的平静,他尽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将军府的其他人呢?
”有人立刻上前报,“将军,已经有人先来传信了,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
”谢云渡的心微微安定了一些,他恍然想到: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