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剧本杀错白月光主角是顾承聿沈念慈小说百度云全文完整版阅读

作者:月碧枫痕 发表时间:2025-06-16 10:09:21

《复仇剧本杀错白月光》 小说介绍

《复仇剧本杀错白月光》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古代小说,是作者月碧枫痕的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顾承聿沈念慈,讲述了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蔓延,如同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良久,顾承聿放在琴键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复仇剧本杀错白月光》 复仇剧本杀错白月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冰冷的雨水鞭子一样抽打着车窗,霓虹灯融化在流淌的水幕里,扭曲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污浊。

沈念慈靠在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掌心却是一片黏腻的冷汗。

车窗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车内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她自己压抑的心跳。她低下头,

目光落在膝盖上那张被捏得有些发皱的报纸上。巨大的标题像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她的眼底:“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振山荣膺年度慈善人物”。配图是那个男人,

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脸上堆砌着无可挑剔的、属于成功人士的悲悯笑容,

正将一个象征性的巨大支票递给福利院的负责人。镁光灯下,他那张脸显得格外刺眼,

每一道虚伪的纹路都像是在嘲笑着她那些早已腐烂在泥土里的过往。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冲上喉咙,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

动作近乎粗暴地从小巧的手包里掏出一支口红。冰冷的金属管身触到指尖,

带来一丝微弱的镇定。她旋开口红,对着车窗玻璃模糊的倒影,

一点点、极其用力地涂抹着嘴唇。鲜红的膏体覆盖了原本的苍白,像一层精心描画的血痂,

覆盖住所有可能泄露的软弱。她的眼神锐利得惊人,紧盯着玻璃里那个眼神冰冷如霜的女人。

车窗外,一座灯火辉煌、气派非凡的酒店轮廓在雨幕中逐渐清晰,如同蛰伏的巨兽。

璀璨的光束穿透雨帘,将门前巨大的喷泉照得流光溢彩。今晚,顾家包下了这里,

为顾振山的“慈善”加冕,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车门被司机恭敬地拉开,

湿冷的空气混杂着香水和雨水的味道瞬间涌入。沈念慈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

细高的鞋跟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昂贵的礼服裙摆立刻被雨水洇湿了一小片深色痕迹。她挺直脊背,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无视周遭偶尔投来的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径直穿过旋转门,闯入了那片金碧辉煌的喧嚣。

宴会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浮华。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食物混合的奢靡气息。

沈念慈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了目标。顾承聿。他站在人群中心,

却又仿佛游离于喧嚣之外。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英俊得近乎凛冽,

眉眼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仿佛周围的热闹都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他正与人交谈,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眼神却平静无波,像深秋结冰的湖面。

沈念慈的心脏骤然缩紧,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淬炼了无数个日夜的恨意。

顾振山的儿子。这张脸,这个姓氏,就是她所有苦难的根源。

她端起一杯路过的侍者托盘里的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机会只在一瞬。顾承聿似乎结束了谈话,微微侧身,似乎打算走向旁边的露台透口气。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沈念慈猛地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小跑着朝他那个方向“不经意”地撞了过去。“啊!”一声短促的惊呼。

她手中的香槟杯脱手飞出,深金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

尽数泼洒在顾承聿昂贵的礼服前襟上。冰凉的液体迅速晕染开深色的痕迹,狼狈不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周围的谈笑声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沈念慈踉跄一步站稳,脸上瞬间布满了真实的惊慌和无措,

眼底甚至迅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充满了真诚的惶恐。她手忙脚乱地从手包里抽出丝帕,

下意识地就要去擦拭他胸口的污渍。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扣住。

沈念慈抬起头,撞进顾承聿低垂的眼眸里。他的眼神很静,带着一丝探究,

像月光下深潭的倒影,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狈又慌乱的模样。

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精心伪装的惊慌,直抵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处。“没关系。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件衣服而已。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动作带着一种克制的礼貌。“可是……”沈念慈的睫毛飞快地颤动着,

水光在眼底积聚,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这…这太失礼了……我……”她语无伦次,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沾着酒渍的丝帕。“顾少,您看这……”旁边有侍者紧张地凑上前。

顾承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沈念慈的脸上,片刻后,

他微微侧头对侍者道:“带这位**去休息室整理一下。”随即,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沈念慈身上,语气平淡无波,“另外,

请帮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衬衫送到休息室。”他顿了顿,补充道,

“给这位**也准备一条干净的披肩或外套。”侍者连忙应声。沈念慈低着头,

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任由侍者引着她离开这片尴尬的中心。转身的瞬间,

那层惹人怜惜的水光迅速褪去,只剩下眼底深处一片冰冷的、不易察觉的平静。第一步,

成了。***一场车祸,毫无征兆地碾碎了顾承聿的世界。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恐怖巨响、玻璃碎裂的漫天晶莹……然后,

便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所有的光,所有的色彩,所有的轮廓,

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只剩下纯粹的、沉重的、仿佛能压垮灵魂的漆黑。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水般的绝望。他下意识地想抬手,

想摸索,想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指尖都无法动弹。“顾先生?

顾承聿?能听到我说话吗?”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焦急的声音,

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

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瞳孔对光反射微弱……颅内压……准备手术……”断断续续的词语钻进耳朵,冰冷而专业,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他摇摇欲坠的意识里。黑暗。永恒的黑暗。

手术后的日子模糊成一片混沌的痛苦。意识时而沉沦在无边的深渊,

时而被尖锐的头痛和身体的不适粗暴地拽回现实。每一次醒来,

迎接他的都是那令人窒息的、一成不变的漆黑。世界被彻底剥夺了形状和意义,

只剩下声音、气味和触感被无限放大。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

仪器的滴答声单调得令人发狂。护士换药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无尽的、死寂的黑暗。

像一张巨大的、吸音的黑丝绒,将他层层包裹,隔绝在一切之外。

愤怒、绝望、恐惧……无数种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撕扯,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彻底撕裂。

他像一个被困在透明牢笼里的野兽,能看到笼外模糊晃动的光影,听到声音,

却永远无法触及,无法理解。每一次试图感知外界的徒劳尝试,

都换来更深的挫败和更汹涌的狂暴。“滚!都给我滚出去!”沙哑的咆哮在高级病房里回荡,

伴随着东西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

昂贵的水晶杯、花瓶、药瓶……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成了他宣泄怒火的牺牲品。碎片飞溅,

液体流淌,一片狼藉。护工和护士惊恐地退到门外,

没有人敢靠近这头被黑暗囚禁、濒临崩溃的狮子。管家老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带着疲惫和小心翼翼的安抚:“少爷……您冷静一点……新的护工很快就到……”“护工?

”顾承聿靠在冰冷的床头,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空洞的双眼茫然地对着声音的方向,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戾气,

“又送来一个废物?让她滚!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就在这时,

一个清晰的脚步声在狼藉的地板上响起,很轻,却很稳,一步步靠近床边,

踩过那些细小的玻璃碎片,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顾承聿猛地绷紧了身体,

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猛兽,空洞的双眼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谁?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他的声音嘶哑而危险,带着浓重的警告。来人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顾承聿粗重的喘息和那平稳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空气凝固了,

充满了火药味。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很近。顾承聿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甚至能隐约嗅到一丝极其淡的、干净的、像是雨后草木混合着一点皂角的气息,

奇异地冲淡了病房里浓重的消毒水和药味。

这气息……莫名地让他紧绷的神经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松懈,

仿佛溺水时抓住了一根微不足道的水草。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很轻,

像初春刚融化的溪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他一片死寂的黑暗世界里。

“顾先生,”那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刻意的怜悯,只是陈述事实,

“地上有碎片,您需要清理。伤口也需要重新处理。”顾承聿愣住了。

、预想过小心翼翼的讨好或战战兢兢的劝慰……唯独没有预料到这样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

这平静像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他空洞的双眼依旧“盯”着声音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些恶毒的、驱赶的话堵在喉咙口,竟一时没能说出口。只有紧握的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沈念慈成了顾承聿的影子,

住进了顾家那座巨大而冰冷的宅邸深处。她的房间被安排在离主卧不远的一间客房,

布置简洁,像个功能齐全的岗哨。窗外是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庭院,

巨大的落地窗映着空旷的回廊,白天也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顾承聿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脾气便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能爆发的能量。他像一头困在荆棘丛中的受伤野兽,

对所有试图靠近的善意都报以尖牙利爪。药碗被狠狠打翻,褐色的药汁泼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留下丑陋的污迹;导盲杖被粗暴地推开,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拒绝任何人的搀扶,

宁愿自己摸索着墙壁跌跌撞撞,哪怕撞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沈念慈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药碗翻了,她默默地清理干净,重新熬好,温度试了又试,再端到他面前。导盲杖被推开,

她安静地捡起来,擦干净,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摸索着撞上柜角,闷哼一声,

她第一时间上前,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扶住他的手臂,引向正确的方向,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她的沉默像一层无形的铠甲,隔绝了顾承聿所有的攻击。

她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稳定感,仿佛只是执行设定好的程序。没有同情,

没有畏惧,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她只是存在,像房间里一件必要却无声的家具。

顾承聿的狂躁,像重拳打在棉花上,除了消耗自己的力气,得不到任何预期的反应。

那无声的、稳定的存在感,反而像一种奇特的镇静剂,一点点瓦解着他用暴戾筑起的围墙。

日子在沉默的对抗与无声的照料中滑过。顾承聿的狂暴渐渐平息,

变成一种更深的、死水般的沉寂。他开始长时间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空洞的眼睛对着外面,

尽管那里只有一片永恒的黑暗。或者,他会摸索着走到琴房。那里,

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架通体漆黑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线条流畅优雅,

如同沉睡的巨兽。这是顾承聿车祸前最常待的地方。沈念慈第一次跟着他走进琴房时,

他摸索着琴键,手指迟疑地悬在半空,最终颓然放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无声地将他淹没。“弹点什么吧。

”沈念慈的声音在空旷的琴房里响起,很轻,打破了死寂。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看着那架沉默的钢琴和他僵硬的背影。顾承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没有回头,

只有一声极轻的、自嘲般的嗤笑从喉咙深处逸出。那笑声短促而冰冷,

充满了无能为力的苦涩。沈念慈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走过去,动作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皮肤微凉,能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脉搏的跳动。他明显地抗拒了一下,想挣脱,

但她的手指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她牵引着他微凉的手指,

轻轻放在冰凉的象牙琴键上。触感清晰地传来,光滑、坚硬、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他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哆——”一个孤单的C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响起,清越、干净,带着微微的震颤,余音袅袅,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旷而清晰。那声音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在顾承聿黑暗的世界里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沈念慈松开了手。

顾承聿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那个琴键上,微微颤抖着。片刻的死寂后,他像是被那声余音蛊惑,

手指试探地、笨拙地,凭感觉摸索着旁边的琴键,又按了下去。“唻——”音阶并不连贯,

生涩而断续,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但他按了下去。一个音符,又一个音符。

生涩的、不成调的旋律在琴房里断断续续地响起,磕磕绊绊,却又固执地持续着。

沈念慈退后几步,靠在一根冰冷的罗马柱上,安静地看着。

窗外惨淡的天光勾勒出他坐在琴凳上的侧影,挺拔而孤独。他微微垂着头,

失焦的双眼茫然地“望”着琴键的方向,所有的心神仿佛都凝聚在那摸索的指尖上,

沉浸在自己笨拙创造出的、破碎的声音世界里。那一刻,

他身上那种尖锐的暴戾和沉沉的死寂似乎都消散了,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一种在无边黑暗中艰难重建秩序的努力。破碎的音符,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念慈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一种陌生的、尖锐的东西刺穿了心脏外层厚厚的冰壳。

她迅速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瞬间翻涌的复杂情绪。这不该有。这只是目标,是棋子,

是通往复仇终点的阶梯。她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用冰冷的恨意去覆盖那不合时宜的刺痛。

***夜色浓稠,沉甸甸地压在顾家别墅的上空。

白日里精致的庭院景观隐没在深沉的墨色里,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晕,像一只只困倦的眼睛,

无力地穿透落地窗的玻璃,在琴房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投下模糊而拉长的影子。

琴房里没有开顶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阅读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却更衬得整个空间深邃而静谧。空气里浮动着微尘,在光柱中无声地旋舞。

沈念慈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的膝盖上摊开一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深棕色的封面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旧物的温润光泽。

一支钢笔被她无意识地捏在指间,笔尖悬停在空白的纸页上方,墨色在尖端凝聚,

仿佛一颗沉重欲坠的心事。房间的另一端,那架巨大的施坦威钢琴前,顾承聿安静地坐着。

他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身形在昏暗中显得愈发挺拔而单薄。他没有弹奏,只是微微侧着头,

失焦的双眼“望”向沈念慈所在的方向。窗外微弱的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也照亮了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暗。空气静得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蔓延,如同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良久,

顾承聿放在琴键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冰凉的象牙触感传来。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梦呓般的穿透力,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今天……爱我了吗?”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起伏,

甚至没有期待,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命题。每一个字却像带着倒刺的钩子,

精准地扎进沈念慈的心脏,狠狠地搅动了一下。沈念慈捏着钢笔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节瞬间泛白。悬在纸页上方的墨滴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落在空白的纸页上,

晕开一小团浓得化不开的深蓝污迹。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她没有抬头,

视线死死地盯着那团墨迹,仿佛要将它看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喉咙发紧,

所有预先演练过无数次的、冷酷的、带着嘲讽的拒绝话语,此刻都凝固在舌尖,

沉重得无法吐出。她只是沉默。比窗外的夜更深的沉默。这沉默本身就是回答。

一种冰冷的、残酷的否定。顾承聿似乎早已预料。他没有追问,

脸上甚至没有浮现出失望或愤怒的表情。他只是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琴键,瞬间便消逝在寂静里。他缓缓转回头,

失焦的双眼重新“望”向眼前的虚空,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没有连贯的旋律。

只有几个零碎的音符,被他随意地、毫无章法地按下,在空旷的房间里孤单地响起,

又迅速被沉默吞噬。那声音不成调,不成曲,断断续续,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跳,

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茫然和无处安放的寂寥。

沈念慈的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嵌进皮革封面的纹理里。她强迫自己低下头,

目光落在膝盖上那摊开的笔记本上。被墨迹污染的那一页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她拿起笔,笔尖悬在墨迹上方,微微颤抖着。然后,

她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再等等。”墨水洇入纸纤维,字迹清晰而深刻。

这三个字,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锁住她汹涌的心潮,也锁住她复仇的路径。她需要时间,

需要忍耐,需要等待那个最终将顾家拖入深渊的时刻。可每一次写下这三个字,

都像是在自己心头刻下一道新的伤痕,又深又痛。她合上笔记本,皮革封面发出轻微的闷响。

再抬头时,琴凳上已经空了。顾承聿不知何时已摸索着离开了琴房,像一个无声的幽灵,

融入了走廊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还有那几个孤单音符冰冷的余韵,缠绕不去,如同无声的诘问。

***顾振山的病来得迅猛而凶险,像一场毫无预兆的雪崩,

瞬间压垮了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人。医院顶层的VIP病房成了他最后的战场,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药物和一种生命流逝所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

沈念慈站在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小窗望进去。里面光线昏暗,

只有床头监护仪发出幽微而规律的绿光,映照着床上那个枯槁的身影。顾振山瘦得脱了形,

脸颊深陷,曾经锐利的眼睛如今浑浊不堪,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里拉风箱般的艰难嘶鸣。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像一具被精密仪器强行维持运转的残破机器。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男人刚从病房里退出来,轻轻带上了门。

那是顾振山的私人律师。沈念慈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升。遗嘱?

在这个关头?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在走廊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病房内,

压抑的喘息声和仪器的滴答声交织。律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沉重,

括海外的信托基金……全部……由长子顾承聿……继承……”沈念慈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果然!顾家的一切,最终都会落到顾承聿手里!她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忍耐,

最终的目标就在眼前!恨意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就在这时,

病床上传来一阵剧烈而痛苦的呛咳,打断了律师的话。顾振山枯瘦的手猛地抓住床沿,

指节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青筋暴起。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呕出来,

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痛苦的血丝。沈念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顾振山艰难地抬起手,

似乎想指向什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律师连忙俯身凑近:“顾先生?

您想说什么?”顾振山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目光艰难地投向病房门口的方向——那里,

沈念慈的身影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他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破碎,

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用砂纸磨过:“救……救你的人……不是他……”他艰难地喘息着,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片阴影,仿佛要穿透过去,“是……他儿子……”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沈念慈的脑海里炸开!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救你的人……不是他(顾振山)……是他儿子(顾承聿)?不可能!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飓风掀起的玻璃,带着尖锐的棱角疯狂切割着她的神经。

那个冰冷刺骨的冬夜,结冰的湖面,脚下突然碎裂的恐惧,

刺骨的湖水瞬间没顶的绝望……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

一个模糊的、在混乱和黑暗中带着少年清朗焦急的声音:“抓住我!别松手!”被拖上岸后,

剧烈的咳嗽,冰冷刺骨的身体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厚外套紧紧裹住。意识模糊中,

她只记得自己死死攥住救命恩人袖口一颗冰冷的、带有独特纹路的金属袖扣……再醒来时,

她已经在医院,父亲红着眼眶守在一旁,告诉她,是顾振山救了她,因为顾家的车刚好路过。

那颗袖扣,后来她在顾振山出席活动时的照片上,清晰地看到过!

她一直以为那是顾振山的袖扣!是顾振山救了她!

是顾振山在她昏迷后拿走了那件属于他儿子的外套!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

指向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冰冷得让她无法呼吸的真相!那晚救她的,是少年顾承聿!顾振山,

**地冒领了儿子的功劳!甚至可能为了某种目的,刻意隐瞒了真相!而她,

为了向这个冒名顶替的“恩人”复仇,却把冰冷的刀锋,

相关文章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