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容秦烈《狼烟风沙口》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作者:伊伊丫 发表时间:2025-06-09 11:05:46

《狼烟风沙口》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狼烟风沙口》,由网络作家“伊伊丫”最新编著而成,书中主角包括苏婉容秦烈等,叙述一段关于仇恨和爱情的故事,故事内容简介:她看见了那道正不顾一切撞开人群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的玄甲身影。他来了……这念头让她早已绷到极限的身体微微一晃,眼前阵阵发黑……

《狼烟风沙口》 狼烟风沙口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边关告急那年,我送他出征时在他手心塞了块白绢。“将军此去,少饮酒多保重。

”绢上绣着“待君归”三字,针脚里藏着我的名字。后来蛮族围城三月,

他滴酒未沾杀出血路奔袭八百里回援。城头重逢那夜,

他笑着把血浸透的绢布还我:“夫人酿的酒,该启封了。”可敌军主力忽至,

他转身迎战前在我耳边轻声道:“下辈子再不骗你。”那夜他醉饮敌军血,

把命永远留在了风沙口。新皇登基时追封他忠烈公,却不知棺椁里只有一坛尘封的女儿红。

我抱着酒坛守在边疆,每年清明都往他空坟倒一杯酒。三十年后蛮族再犯,

满头白发的我提着当年那把斩敌酋的剑出城迎战。身后新兵问我为何死守孤坟。

“因为他骗我,”剑锋划破风沙时我轻笑,“说好要回来喝酒的。”1边关的春天,

沙尘是永不止歇的调色盘。灰黄漫卷的天幕下,拒狼关粗粝的城墙像一头疲惫的老兽,

静卧在狂野的朔风之中。城头上黑沉沉的“秦”字军旗在风中撕扯、啸叫,

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一次裂帛般的声响,都像是某种不祥的低语,

在苏婉容的心尖上蹭过一道浅浅的痕。她坐在自家小院矮墙下的一角阴影里,

就着昏暗的天光,指间拈着一枚细如牛毛的绣花针。针尖在白绢上游走,如同被牵引的银鱼,

勾勒出温婉又略带遒劲的笔画。细密的针脚,正是他喜欢的样式。

指尖蓦地被针尖轻刺了一下,苏婉容的动作骤然一顿。鲜红的血珠无声渗出,

瞬间染红了那方净白绢帕的一角,像一颗饱满而绝望的泪滴,

堪堪浸润了才刚刚起头的“归”字起笔。那红,洇得如此突兀,刺得她心口微微一缩。

院门被猛地撞开,带起的劲风让她额前一缕散落青丝迷了眼睛。邻居李嫂冲进院子,

喘息剧烈:“婉容丫头!探马来报!秦将军,秦将军他们在风狼口……遇了埋伏!

蛮子铁蹄怕是已过飞鹰峡!”风狼口!那个地名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

猝然捅进苏婉容的心窝。捏着绣针的手指霎时冰冷僵硬,被扎过的指尖又隐隐作痛起来。

飞鹰峡之后一日马程……便是拒狼关!针尖下的血污迅速在绢帕上散开,竟比之前更盛几分,

如同某种命运的昭示,沉甸甸地压下来。她甚至来不及应一声李嫂,人已站起身,

将那方染血的绢帕迅速叠好紧攥手心,撩起裙裾便向城门方向奔去。心在腔子里沉重擂鼓,

每一次撞击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城门甬道里黑沉沉一片,

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和汗酸马粪混合的气息,沉闷压抑得令人窒息。就在这片昏暗混沌里,

人群簇拥的中心,一点跳跃的灯火异常醒目。几个粗犷的百夫长捧着粗瓷大碗,

里面浑浊的酒液在灯下泛起劣质的光泽,正团团围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将军!

满上满上!”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将碗硬塞过去,声音粗嘎,带着不容置疑的豪气,

“弟兄们敬您的!这次杀穿蛮子的卵子阵,断魂谷硬闯出来!老胡他们几个没白死!这酒,

您不能不喝!”秦烈身披陈旧破损的玄色铁甲,甲叶上凝固着大片干涸乌黑的血垢,

散发出铁锈与血的腥气。他背对着城门光亮的方向,

身影在狭小空间内显得几乎要撑满整个甬道轮廓。对塞到面前的酒碗,他只微微侧了侧头,

线条冷硬的下颌绷紧:“莫要胡闹,备战在即,不能……”话未说完,

又一碗酒不由分说地递到了他唇边,是刚从城头上撤下来的张校尉,

他甲胄上还插着折断的箭杆,手臂缠裹的渗血布条透着浓重的铁腥气。“将军!

”张校尉的声音嘶哑如刀刮,“一碗,就一碗!

给老胡他们……”后面的话被喉头的哽咽堵住,只在昏黄的灯火下映着他通红的双眼。

秦烈似乎想说什么,抬起一只手虚按了一下,却又一次被碗沿抵住了唇齿。就在此刻,

一只纤细却出奇稳定的手从人缝里无声地伸了进来,准确地抓住了张校尉粗壮的手腕。

所有嘈杂和劝酒声戛然而止。众人惊愕的目光,

连同那跳跃灯火映照下秦烈霍然转过来的视线,瞬间全部落在那只手上,

继而落到突兀出现在这粗糙铁血世界的身影上。

苏婉容鬓边早已散落的发丝被甬道里的风吹拂着,在她素净苍白的脸颊旁晃动,

显得有些凌乱,眼中却有一种奇异的、穿越风沙般的清亮。她没有看那些惊愕的百夫长,

目光越过晃动的酒碗和粗糙的手臂,直直撞进秦烈骤然缩紧的深黑色瞳孔里。四目交汇,

时间有极短促的凝滞。他坚冷冰封的神情,在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撞击下,

冰面上瞬间炸开无数细小的、难以言喻的纹路。她的声音很轻,

却穿透了浓浊的空气和铁血的气息:“诸位壮士……”她目光环视周遭铁甲染血的汉子们,

“将军他……临战前,素不饮酒。”这句话很轻,甚至带着几分女子的怯意。但这怯弱,

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带着某种不容亵渎的分量,

瞬间按灭了那些被豪情与悲痛烧灼起来的冲动火焰。百夫长们捧着酒碗,面面相觑,

空气里的灼热和喧嚣,被一种无言的寂静取代,只余那劣质酒水在粗瓷碗中不安晃荡的微响。

秦烈看着苏婉容,喉结滚动了一下。就在这短暂的寂静里,苏婉容上前一步,

将一直紧握在手心的那方绢帕递了过去。摊开的白色绢布在污浊的甬道里异常洁净,

唯有左下角那处洇开的不规则殷红格外刺目。绢帕上“待君归”三字,针脚细密而温润,

如同她此刻的眼神。她仰起头迎向他深深的目光,声音不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每一个字却异常清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这份稳定:“将军此去,天寒地冻,

请……务必少饮酒。多保重。”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牢牢锁住他的眼睛,补充道:“酒,

等君归家再饮。”最后那半句,音量压得更低,只有她和近在咫尺的秦烈才能分辨。

她的指尖微凉,在他宽厚布满粗茧的掌心轻轻一点,那是她藏在针脚间的名字:婉。

粗糙的大掌将那方还带着她温热体温的绢帕猛地攥紧,仿佛要嵌进掌纹深处,

浸染鲜血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收拢。秦烈紧抿着棱角分明的唇,深如古潭的黑眸里翻滚着巨浪,

有愧疚,有铁般的意志,还有一丝被她此刻神态刺中的疼惜。最终,

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某种更为坚固沉重的东西死死压了下去,凝固成一种近乎悲怆的肃杀。

他只从喉咙深处滚出一个字,低哑而坚定,像是在喉咙里淬过一遍冷铁:“好!”转身,

再无半分犹豫。他迈开沉重的步伐,铁甲哗啦一片响动,径直走出了压抑的甬道,

走向城墙下集结完毕的铁骑。苏婉容站在昏暗甬道口摇曳的阴影里,

看着他高大背影被呼啸的风沙卷裹着,沉入一片移动的肃杀兵戈之中。

那攥着她心血誓言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灰黄迷蒙的城外。“传令!合闸!

”城上守军声嘶力竭的号令猛然撕破沉闷。巨大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

数丈高的包铁城门在两排士兵拼命的拉扯下,沉重地、一寸寸地关闭。

沉重的门轴碾压着地石,发出碾碎骨头般的闷响。最后一道狭长的天光,被城门死死咬合,

隔绝于外。甬道内彻底陷入一片灰暗无光的地底世界。巨大的死寂,

瞬间劈头盖脸地吞噬过来。2风沙挟着狂烈的呼嚎,卷过城楼上每一块嶙峋的墙砖,

像无数看不见的野兽在撕扯啃噬。这呜咽的声响早已浸入所有人的骨髓,

成了日常不可或缺的血腥背景。苏婉容站在城楼内侧箭垛的阴影下,并非眺望远方敌情,

目光始终焦着在城楼下那片弥漫飞沙的校场。风沙眯眼,

她只能隐约看到秦烈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峦,被一队队肃立的小校围拢着,

正紧张地排兵布阵。城楼上守军的脚步沉重匆促,踩踏着被经年血污浸染得发黑的地砖,

每一步都带着沉闷的迫力。偶尔一蓬被强风绞碎的马粪干屑砸在她侧脸上,

她连伸手拂去的动作都没有,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在沙暴中巍然不动的身影。连续数日了。

从飞鹰峡溃退下来的败卒带来了令人心胆俱裂的消息——那是毁灭性的。风狼口的陷阱,

秦烈亲率的三千先锋精锐血战五日五夜杀开血路,断后大将杨威战死,

右翼偏师在黄沙丘被蛮族伏兵围歼……几乎全军覆没!残兵在秦烈带领下退入拒狼关时,

人人浴血,铁甲皆赤。蛮族黑压压的包围圈紧跟着就圈了上来,

像一道不断收紧的、沉重的铁箍。“左都尉!

”城下秦烈突然发出的喝令在风啸中依然清晰地斩断喧哗,“带你的人,

把后营新淬过的箭镞全搬到北面副墙!快!一个时辰后必须到位!

”被唤作左都尉的黑脸将领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清晰无比的抵触。他刚上前一步想说话,

却被秦烈冰冷如铁的目光硬生生逼退。那眼神里蕴藏着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东西,

不容置疑,只有服从。“右营弓手四轮换防改为两轮!节省箭矢!

校尉张承——”他声音陡然拔高,盖过呼啸风沙,“带你的兄弟,

加固东城女墙后那段新裂缝!那是被他们冲城车撞出来的软肋!”他抬手重重指向城墙某处,

铠甲撞击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他的嗓音早已嘶哑不堪,像被砂纸反复打磨过。

连日无休的熬战和高度紧绷的神经,以及滴水未进带来的唇瓣干裂,

都在不断挤压消耗着他的极限。但他每一个命令都清晰、简洁、精准无比,

像钉子一样钉在混乱的战场上。城上城下,凡是他目光所及,或是暴喝所指之处,

短暂的迟疑或混乱总能被迅速抹平。兵卒将领们脸上原本的惊惶和麻木,

会被强行激发出一丝血勇,随后依令奋力投入惨烈鏖战。他那浸透血污的身影,

无形中成了维系这座孤城不溃、人心不散的唯一支柱。一阵密集的箭雨破空声骤起,

蛮族新一轮攻势又至!密集的羽箭如一大群黑色的嗜血蝗虫,撞在包铁的城门上,

撞击在垛墙上,钉在木制楼橹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咄咄咄”声。箭矢撞击着墙体,

力道透过青砖隐约传来震动。一只特制的、裹着厚重油布的粗大火箭“砰”地一声,

在苏婉容头顶咫尺之遥的一处箭楼木檐上撞个正着!炽热的火焰瞬间舔舐着干燥的木料。

“娘诶!”旁边两个蹲伏躲避箭矢的老弱丁壮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下意识就想抱头蹲得更低。苏婉容瞳孔猛然一缩!来不及多想,

她一脚踹开旁边角落盛放备用土石的木桶盖板,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旁边沙土袋,

猛力砸向窜腾起火苗的地方。动作快得几乎只剩下一个灰扑扑的影子!沙土兜头盖下,

刚燃起的火苗发出“嗤”的哀鸣,不甘地冒出一股青烟,挣扎了两下便熄灭。“别蹲死在这!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惊慌的锐利,目光扫过那两个惊魂未定的丁壮,

还有旁边刚被蛮族箭镞擦破头皮、正血流满面的年轻军汉,“不想死的就动起来!土袋!

砂石!看见那被擂石砸裂的墙垛了吗?给我堆上去!快!

”不知是她砸灭火苗的举动还是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起了作用,

那几名原本已经慌乱无措的丁壮和伤卒下意识地爬起身,

开始按照她指的方向笨拙却又迅速地行动起来。苏婉容动作不停,

双手冻得通红还在奋力拖拽散落地上的长矛箭矢。

她目光投向城墙下方沙尘翻滚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猛地抽出佩刀,

格开一杆从城墙缺口处探入欲搠的蛮子长矛,同时一脚将另一名试图攀爬的蛮兵踹下城去!

动作干脆利落。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不知是哪个士兵遗落下一只行军用的破烂水囊,

浑浊的酒气在风沙的吹散下若隐若现。苏婉容手指攥紧了冰冷的墙砖。那方染血的绢帕,

他贴身收得很好,像是无声的铭誓。下方那破水囊附近,

另一股更隐晦的、从城楼某处飘散出来的低劣烧刀子气味,

混合着血腥、焦糊和人体的汗馊气,钻进她的鼻腔。少饮酒。他做到了。在这修罗场中,

在一分力气都要掰开两半使的地狱里,在每一次生死一线都必须做出无比清醒的生死抉择前,

他硬是用铁一般的意志,把那个带血的承诺,刻进了每一寸滚烫燃烧的守城岁月里。

每一道精准的命令,每一击恰到好处的搏杀,都浸满了无声的克制与力量。这沉默的践诺,

此刻落在苏婉容眼中,成了这片绝望焦土上唯一令人心头发颤的光芒。

又一支蛮族冷箭带着凄厉尖啸擦过她耳畔,狠狠钉在身后一根粗木柱上,尾羽兀自乱颤。

苏婉容猛地伏低身体,心跳还未平息,

就听见城头西南角楼方向爆发出一阵异样密集的箭矢撞击声!“快!上云梯了!

”尖锐的哨箭鸣叫声撕裂空气。西南角!苏婉容心头狂跳。前夜蛮族数次猛攻那里,

墙上那道被冲城巨木撞出的裂缝,虽然昨夜被秦烈严令紧急加固,堆叠了土袋木石,

但终究是仓促补就!“顶住!”秦烈嘶哑的怒吼如同滚雷,

他高大的身影果然出现在西南角楼方向混乱的杀阵边缘!

他手中的长柄斩马刀在日光昏暗的尘雾里拖出一道雪亮的扇形光影,

两个刚冒头的蛮兵瞬间身首分离!“破!”就在此时,战场风云突变!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骤然从拒狼关正门方向传来,沉重如同古兽濒死的哀鸣!

整个厚重城门连同固定城门的包铁门轴都随之剧烈颤抖!轰!轰!轰!那声音直透骨髓,

连脚下地面似乎都在摇晃!蛮族终于动用了最大的攻城器械——裹铁巨槌!

在绝对蛮力和持续的轰击下,哪怕是再坚固的城门,也终归会变成一堆扭曲的破木烂铁!

“北蛮主力在撞正门!快!

调弓手……”一个瞭望兵凄厉的叫喊只发出一半便被一支精准的飞矛截断。

原本尚在胶着鏖战的城墙各处,刹那间像被投入巨石的油锅!

绝望瞬间压垮了意志薄弱者的神经!“门!门要破了!”一个半大少年的新卒带着哭腔,

丢了手里崩口的腰刀就想抱头鼠窜。“顶不住啦!

退吧……秦将军……”另一个老兵声音也在颤抖,视线慌乱地扫向城楼下的长官,

寻求某种指令,却只看到更多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压制着城头。

守城军民苦苦支撑到极限的那根弦,在巨槌撞门的巨响中,彻底崩断了!

溃散的情绪如同瘟疫,在灰黄飞卷的尘雾里无声却疯狂地弥散开来。有人开始本能地后退,

有人僵在原地茫然无措,有人开始哭喊。

西南角楼原本被秦烈压下去的攻击重新变得凶悍密集,他分身乏术!

而正门——一旦被破……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城垣被冲垮,城门若失守,

拒狼关将化为吞噬所有人的血池!苏婉容手脚冰凉,心头却像燃着一蓬滚烫焦灼的野火。

目光死死钉在那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意志的撞击源头!她猛然转头,

视线投向身后内城墙某处阴暗角落——那里依稀有通往储备火油的阶梯通道……不能!

一个疯狂的念头撞破所有恐惧,在她脑海里炸裂燃烧!她再没有丝毫犹豫,

拨开身边踉跄后退的人流,猛地向那阶梯方向冲去!3拒狼关摇摇欲坠的大门,

在最后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中,如同一块巨大的、朽烂的门板,

被来自门后无穷无尽的蛮力彻底撕碎!坚硬的粗砺铁芯从门缝处扭曲断裂,

巨大的破洞处露出外面灰黄混沌的风沙,

以及更令人胆寒的东西——一片密集得如同移动林海般的寒光铁刃!

蛮族的黑色大纛在门洞破碎的同时便疯狂摇动起来,发出进攻的呼啸!

民堆叠在门后的那些土石、杂物、沙袋……如同玩具般被狂涌而入的冲击力瞬间冲垮、碾碎!

一股裹挟着浓重血腥气和汗酸味的风,带着蛮族兵士野兽般的狂啸,率先扑入!

“门破了——!”绝望的呼喊几乎带着哭腔,在城头残余的守军中炸开!

数处垛口上的抵抗瞬间削弱,更多兵卒下意识地回望,看向那如同恶魔巨口般豁开的正门。

影即将狂涌入城洞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带着无比决绝的速度猛地从城墙上高高跃下!

并非自杀般的坠落!那道纤细人影在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巧和勇悍,

精确地落向下方城楼外一处伸出的悬挑横梁!她脚下发力一蹬,

利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反弹之力再次腾起一小段距离,

双手死死抠住城墙上一处雨水冲刷出的凹槽裂隙!

下方已冲到门洞边缘的蛮族前锋似乎看到了这道鬼魅般的身影,有人发出不屑的呼哨,

甚至有几个弓手下意识举起了弓箭!晚了!那身影在城墙上几次短暂而精准的借力,

如同岩壁间游走的壁虎,已从城墙外侧接近了被轰击得震颤不已的大门上方某处!

她几乎是挂在城墙上,猛然解下肩上背着的硕大陶罐!罐口倾斜!轰——!!!

一条刺目、咆哮、席卷一切的赤红火舌从陶罐中猛地倾泻而出!如同被禁锢太久的神火孽龙!

滚烫粘稠的火油带着毁灭性的高温,

直浇向下方正从破碎城门蜂拥而入、最密集的蛮族士兵头顶!滚烫的火油兜头而下,

瞬间淋透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马!啊——!!嗷!!地狱般的惨嚎在蛮族前锋中骤然爆发!

前一秒还充斥狂喜和嗜血的进攻浪潮,瞬间被无差别点燃成了一片汹涌的人形火炬!

最前排数十名精悍蛮兵连人带马全身腾起冲天烈焰!

火焰吞噬肉体毛发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和焦糊恶臭。受惊的战马在狭小门洞里乱冲乱撞,

将火焰传染给更多的同伴!挤在门洞中段的蛮族士兵被前方燃烧的人马堵得死死的,退不得,

进不得,只能疯狂尖叫、推搡,眼睁睁看着自己或被燃烧的同袍撞倒、被踩踏,

或被那还在不断淋漓滴落的火油溅射点燃!进攻的狂潮瞬间变成炼狱!

蛮族先锋的整个阵型在门洞前一片惨烈混乱!城楼上,

守城军民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景象震得呆住片刻。那股能瞬间压垮一切的绝望,

被这从天而降的烈焰硬生生阻住了势头!“天火!天火助我!

”不知是谁率先带着哭腔狂喊出来。“是苏家娘子!”有人眼尖,

认出了挂在城墙外檐、正被滚滚黑烟与燎人热浪包围的单薄身影!混乱的军心瞬间被拉回!

原本溃散的意志像是被猛地重新注入一种狂喜和勇悍。“杀——!

”不知哪个百夫长率先发出震破云霄的怒吼!“宰了这帮**的!

”城上城下的守军如同被滚油点燃!

原本濒临崩溃的防线重新爆发出近乎回光返照般的凶悍气势!刀枪剑戟齐齐亮出獠牙,

向着城外依旧庞大却已经混乱的敌军扑去!“婉容——!”秦烈嘶哑如裂帛的咆哮猛地炸响!

他刚从西南角楼斩杀了数名攀爬登城的悍卒脱身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那挂在外墙上、正被爆燃大火卷动热浪炙烤的单薄身影!那火焰的温度,

仿佛隔着数十丈,烫穿了他的铁甲、皮肤,狠狠烙在他的心脏上!他疯了般撞开挡路的人群,

向着城墙内侧的阶梯猛冲!苏婉容挂在高处,被烈火燎过的城砖烫得她手臂生疼,

浓烟呛得她视线模糊,鼻腔里全是皮肉烧焦的恶臭。刚才拼力投出油罐,手臂脱力般酸麻。

她咬紧牙关,艰难地回望城头方向。透过弥漫的黑烟,

她看见了那道正不顾一切撞开人群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的玄甲身影。

他来了……这念头让她早已绷到极限的身体微微一晃,眼前阵阵发黑,

几乎就要松脱了紧抠石缝的手指——就在这一晃神间,

一支从下方混乱人群中射出的、角度刁钻狠毒的箭矢,带着破空锐响,电射而至!

苏婉容只觉左肩后方骤然传来一股猛烈的、冰凉的穿透感!

那力量撞得她整个人猛地朝外侧荡开!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感觉!

双手再也无力抓住滚烫的城砖,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下方被烈焰吞噬的混乱地狱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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